下午是樂團排練時間，樂團裡說話最有分量的人，著名指揮家會到場，所有人都非常重視。
梁所遇沾連燦的光，有幸提前聽到他們第一場排練。
Lisa從後臺出來，老遠看見排練廳下的熟悉面孔，心想都跟到這兒了，倆人效率還挺高。
不過下一秒臉色就變了，她快步走到梁所遇面前，毫不客氣地用手遮擋住他的攝像頭。
“梁，你和連燦約會沒問題，但你不可以擅自拍攝影片，如果後期流出我們會追究你法律責任。”
“連燦要是知道這事兒，也會立刻和你說拜拜，你明白嗎？”
藝術家們的勞動成果受版權保護，任何人都不得錄影這是原則，是會追責的。
Lisa對於觸及原則的行為非常重視，哪怕昨天這人好心送自己回家。
梁所遇攤手展示，“連燦工作的樣子很認真，我拍了兩張她的照片。”
Lisa挑眉，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看起樂團排練，“那就好。”
中途，她晃眼看到旁邊男人搭在膝蓋上的手，指間的戒指和連燦一直戴的那枚一模一樣。
她狐疑地看去：“你們...”
梁所遇追隨她的眼神，停留在那枚戒指上，朝她點點頭。
Lisa恍然大悟，笑出聲：“看來昨天‘初次見面’的遊戲很好玩。”
倏爾，前方視野裡傳來爭執，在3d環繞的音樂廳裡尤為突出。
連燦和那位德國口音極重的指揮聲音越來越大，臉色也越來越差，嘴裡發生爭執。
梁所遇已經坐不住，呈半起身姿勢。
Lisa見狀，拍拍他的手臂，讓他平息下來。
她一臉愜意，還有幾分欣賞的望著前方：“排練過程中有爭執很正常，他們只是交換不同意見，有碰撞才會有火花。”
果不其然，梁所遇的擔心實在多餘，沒一會兒那兩人又哈哈大笑，音樂廳裡全迴盪他們的笑聲。
排練完已接近黃昏，Lisa早已經走了，連燦收好琴走向旁邊安靜等待的梁所遇，他兩手插兜面無表情的站在那。
連燦衝他笑笑，有些同情，也不知道他腦瓜子聽了一下午有沒有嗡嗡的回聲。
“怎麼樣這位聽眾，給點意見？”
梁所遇自然的接過琴盒，拉著她往外走。
“滔滔不絕、撥雲見日、各個配器美妙和諧...”
連燦挽著他哭笑不得：“真夠籠統的。”
“連燦，你在臺上發光，你不光脾氣厲害，水平更厲害！”
連燦還沒洋洋得意呢，臉就沉了下來，前半句聽著還好，這後半句說的啥啊。
在他眼裡，連燦是個做事有極高專注度的人，她在臺上意氣風發、遊刃有餘，樂器在她手裡流淌出好的音樂如此輕易。
他喜歡她站在臺上，眼裡無它的瞬間。
梁所遇的發言讓某人不滿，女孩兒仰起頭挑釁道：“厲害就說一下具體厲害在哪裡唄，弓法？技巧？音樂處理？樂團配合？還是琴厲害？”
“再好的琴沒有人駕馭，也一無是處。”
不過樑所遇一個外行，要他說出來具體的門道，就真難為人了。
他笑笑：“它能輕易讓我沉淪、享受，足夠了嗎。”
她鎖眉：“你的評價不太客觀，馬丁剛說完我是最沒天賦、最平庸的演奏家，說我在臺上光熱身了…”
“那傻老外眼瞎耳聾，我又沒有！”
梁所遇那副樣子跟自己受氣了似的，逗的連燦笑出了聲。
他們牽著手在街頭漫步，無風、有點熱，還幸運的趕上落日。
曼哈頓繁華的建築群鱗次櫛比，被染成猩紅，這瘮人炙烈的顏色讓人有點末日來臨前的不安。
遠遠望去，他的作品之一就在其中冒頭。
他們就這樣沿著盛滿落日的大道往前走，好不愜意。
路過一間包店時，梁所遇要拉著連燦進去看看。
連燦一直念著預約的餐廳可能會晚點，一點也不想逛。
“我不買包。”
“你可以買。”
SA露出看到鉅額美金一般的笑容，優雅的將人領進VIp室，接著讓人拿來幾個新款和壓箱底的珍品，叫來高挑的模特開始上身為客人展示。
倆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只不過連燦對這個牌子的包實在提不起興致，她覺得自己沒到那個年齡，也沒有收藏保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