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可惡天理難容。
她難為情的改了口:“沒什麼,我是想知道那晚上的衝突有沒有影響你,畢竟業興在本地很長一段時間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
梁所遇一大早就已經在公司,他放下手裡的檔案起身來到窗邊,電話那頭言語間猶豫萬分,似乎並不是要說這個,但更擔心她的嗓子。
遠處的摩天大樓在清晨剛剛甦醒,他對電話那頭的人柔聲道:“藥有按時吃嗎?”
前天中午在連燦公司附近談事,午飯時間正好碰到,兩邊都有同事陪同,匆忙打了個招呼就離開,她的聲音比那晚更啞了。
“嗯,今天好很多了。”
那天梁所遇的司機突然出現在公司樓下給了她一些藥,說是治療扁桃體發炎很有效。
聽到她在按時吃藥,那邊才放心:“上面給你壓力了?”
連燦搖頭,又反應過來這是在打電話,立刻嘴不由心地否了:“怎麼可能,沒有的事。”
一陣沉默後,那頭的人出了聲:“你要知道,犧牲自己立場,試圖喚醒敵人的仁慈,不會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他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徐徐傳來,上一秒的關心和下一秒的決絕擊碎了連燦再一次鼓起的微弱信心。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明白她來電的目的。
連燦完全能理解,可控制不住心裡隱隱的失落,極度的矛盾讓人內心逼仄失衡,這隻有一分鐘的通話,心情不受控制的低落冰點。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通電話撥打前,她有自我的想過樑所遇或許會為了她那麼做。
潛藏深處的期待感讓此刻的連燦覺得分不清場合的自己是多麼幼稚,劉徵嫻說的沒錯,她就是自我。
好在,在一切都還沒說破前,他猜中她的來意,沒有給她任何餘地,隱晦地拒絕很好的保留她的顏面。
她失魂般靠在車內,看著豪華的內飾頹然地笑了笑,熄火走出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