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輛計程車在前方停下,車上下來的女人端著紙箱,正是整日擾亂他思緒的罪魁禍首。
梁所遇快步走到前車,身體攔在連燦面前,她抬頭看見這堵人牆,冷眼繞過。
這姑娘眼底淡漠的沒有一絲情緒,跟上次一模一樣,梁所遇算是摸清楚她生氣時候的性格。
他抓住她的手臂:“連燦,我們需要談談!”
“我很累。”她沒打算停步,說完就要走。
“你生氣的原因是什麼,我至少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
他摟著她的肩膀,弓身尋找她的眸子,企圖建立一點兩人之間的連線與交流。
“說話連燦。”
他接近懇求,露出和紙箱裡小狗一模一樣的眼神,乞求討好面前的主人。
“是不是那幫人在你面前說什麼了?”
他知道昨晚‘爭渡’裡的都是平日裡要好的好友,大機率不會有不好的交流出現。
但大輝別墅裡叫的那幫人魚龍混雜就說不定了。
她嘴角揚起淡然的輕蔑,淡漠的眼終於有了點反應,卻充滿鄙夷,那目光似置身寒冬的遠海。
“車在車庫,做了保養加了油,我可以帶你進去開車。”
連燦平靜無比,說話細聲細語,但那些字讓人感到窒息。
他的手捏著她的雙肩,似乎更緊了些,“你這話什麼意思,要和我劃清界限?”
“我們只是回到人與人之間正常社交距離。”她的目光緊追不捨,像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他討厭這樣的目光,臉上的表情在夜幕的陰影裡晦澀不明,只知道,比起剛才,聲音少了溫度,“我說了,我們有誤會。”
“這都不重要,我累了,你不開車我就先走一步。”說完,她毫不猶豫地進了大門,背影絕然。
梁所遇邁出兩步把她拉住,態度強硬起來,聲音沉靜而有力。
“連燦,你今天必須說清楚你這麼對我的原因,你別想像上次那樣對待我。”
他還有理了?連燦的胸脯上下起伏,怒意急增,紙箱裡的小狗在紙板上抓撓,探出話梅樣式的圓眼左右看這兩人。
連燦轉身,眼睛像看什麼髒東西一樣看著他,憤怒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我說出來都嫌惡心,你現在離我遠點。”
梁所遇著實被連燦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衊和拒絕溝通的態度燙傷。
他來了脾氣,一把拿過連燦懷抱的紙箱放到車裡。
在連燦還搞不清楚他要幹什麼之際拉著她坐上副駕駛,砰一聲關門上鎖。
她在裡面焦躁拍窗,滿眼氣憤的看他繞過車頭。
“你幹嘛!!謀殺啊,放我下去。”
她一隻手用力拽著車門,暴怒的聲音在車內迴盪,驚得後排的小狗嘴裡唧唧個不停。
梁所遇坐在駕駛座也像她剛才那樣熟視無睹,冷靜看著腕錶,安排工作般冷聲開口。
“連燦,你今天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晚上十二點之前我們要把所有事情捋清楚。”
“我不接受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影響我們的關係。”
“更不接受你單方面給我們目前的關係下定論。”
他的表情嚴厲極了,說話直截了當毫無往日溫情。
“現在是八點,還有四個小時,你要是不喜歡在車上談話,你家我家都行。”
說完,凌厲的眸子看向副駕駛上的女孩,一字一頓。
“去你家,我家,還是車上。”
連燦咬著牙撅著嘴,憤憤看他說完這一切,手攥的緊緊。
不等她回答,他又開始。
“那就在這裡說。”
“開始吧,快點!”
“八點十分了。”
他說話的情緒極低,像個冰冷機器一直給她壓力。
連燦忍無可忍,隨手拿起控臺上放著的半瓶水大力一甩,朝他胸口砸去,狠勁兒十足。
與肢體的碰撞在車內發出不小的聲響,他還是緊緊盯著她,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他把瓶子放回控臺,氣壓極低:“可以開始了嗎,說清楚之後你想怎麼扔怎麼扔,想砸哪兒都行。”
連燦看他言語身體武裝的嚴絲合縫,委屈一股股襲來,眼眶再也包裹不住淚水,沿著臉頰流下一滴,串成一線。
“好!說清楚,捋唄。”
“我喜歡你,你讓我喜歡上了你,但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