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太適應。
不禁多想,他們的圈子裡,是否常常開這樣的玩笑,或許不是玩笑。
今晚的所有人裡,就只有從爭渡一起過來的趙嘉明和羅賓帶了老婆,陳奇和費曼規規矩矩沒有女伴。
這頂樓上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帶了一位‘朋友’,大家心照不宣,似乎早已習慣。
對這些頂樓的人來說,女人似乎從不是必需品,他們雖與之沉浸曖昧,卻終歸理性,哪會投入什麼多餘的感情。
他能高興的給你一點情緒價值你就收著,要是為這生氣你就得趕緊滾蛋。
酒臺上幾位男女正在調情,泳池邊一對璧人曖昧擁吻,只有坐在燒烤區的餓鬼們稍顯正常。
連燦忽然覺得後背上涼颼颼的,漆黑如墨的夜讓人膽顫。
熱鬧的話茬換了一波又一波,一陣啤酒加洋酒混喝,都開始東倒西歪,桌上的人也開始分散在頂樓的各個角落。
連燦和艾米、路小棠坐在螢幕前看球賽,幾個男人坐在她們前面賣力的給心儀的球隊加油。
上半場結束,幾人轉過身碰杯熱聊,其中一個人看了看時間:“梁所遇估計不來了。”
“趙嘉明不是說他回嵐悅府了嗎,能有什麼事兒?”
陳奇從別處走過來一屁股坐到前排:“指定是被他那兩個心肝寶貝兒套住了,要不然說一家三口呢,不然早過來了。”
這話對後面坐著的連燦無異於平地驚雷,胸口為之一顫,隨即湧出一陣酸澀憋屈。
她喝了口手裡的水試圖分析剛才聽到的字眼。
陳奇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想到前兩天的事道:“格格前段時間生病了,梁所遇白天工作忙,特意送到嵐悅府照料,可給他心疼壞了。”
連燦默默地聽著,忽然連保持禮貌的微笑都做不出來,拿著杯子的手不覺間抖動,她用力的用另一隻手穩住。
她看著那人,想立即解答此時的疑惑,眼裡卻一片死寂:“一家三口?格格?”
她忽然想到幾分鐘前梁所遇發來的資訊【家裡有狀況,你們玩】
“是啊,他兒子,心肝寶貝呢。”
陳奇喝了一口酒轉回身看向LEd屏,畫面已經切回賽場,球員正在熱身,萬人體育場內喝彩聲響徹雲霄。
“開始了,我看下半場阿根廷絕對追平!”他們討論著球賽的比分,幾個不認識的人挽著身邊的臨時女伴,一會兒加油一會兒喝倒彩。
連燦耳邊已經聽不到大家為球隊進球的吶喊聲,她迫切的想尋找一些新鮮空氣,可仍覺得周圍越發沉悶透不過氣,身體僵硬到難以控制。
路小棠早已在椅子上酣睡,艾米也半眯著眼睛暈著酒。
連燦把手裡的水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也不知為什麼,杯子自己倒了,水往外流了一片。
她站起身扶起路小棠,又叫遠處的羅賓過來照顧艾米。
路小棠被連燦弄醒,一把抱上腰間靠在她胸前,又睡了過去。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把路小棠扶到趙嘉明身邊,讓他帶小棠下樓休息。
做完這一切她忽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該幹什麼,左右看了看這頂樓的小小世界,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可笑至極。
全飛鴿在泳池的話在耳邊迴響,一字一句都在嘲笑她被荷爾蒙操控的腦袋。
她跌跌撞撞走向樓梯,地燈沿著她的移動軌跡照亮下樓的路,昏黃華麗的水晶燈懸掛於別墅中央。
剛進來那會兒,她覺得美極了,現在只想快點兒離開這個讓人不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