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媽唯一值得炫耀的資本都沒了,你還在這兒耍脾氣。”
爭吵總是沒有盡頭,在一切以為要好的時候反而變得詭異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那最堅定又最脆弱的理由。
但大部分時間連燦都是快樂的,除了老媽過來的那幾天。
連燦和楚恬媽媽背靠琴房大樓,密密麻麻的鴿子間琴房在夜晚十點依然燈火通明,樂音不絕於耳。
“那時候我們兩家人吃飯在桌子上說起這事,沒想到表弟還真放在心上,還請了您出面,一開始我簡直不敢相信。”
駱思敏的假睫毛襯得眼睛更有神,目光親熱地打在連燦身上。
“現在也有點兒不敢相信。”
她們聊起初次見面的事,駱思敏完全沒想到幾年前帶小朋友特意去歐洲看名家演奏會的演奏家會指導女兒。
她滿足地享受著周圍的一切,眼尾止不住上揚。果然,人只要離完婚好事兒就排著隊來了。
駱思敏約莫四十,穿衣打扮都是時下年輕人流行的,面板緊緻、性子直颯,在連燦眼裡她就是一朵完全綻放開的玫瑰,激揚得很。
“楚恬很有天賦也很努力,保持現在的狀態,一定會出成績的,明天的決賽加油。”
到停車場,扎著麻花辮的楚恬指著遠處一輛剛熄停的車興奮地讓老媽看。
駱思敏的車在手裡鑰匙的遙控下閃著燈提醒方位,隨楚恬指的方向望去,嘿,還真是老弟。
“這誰啊,來接我們怎麼也沒提前知會一聲兒?”
身邊的楚恬早跑到從那輛車裡下來的男人身邊,駱思敏瞥了一眼自家那不爭氣的小孩。
說來也奇怪,楚恬出生到現在這兩人根本沒見過幾面,可自從回了北京兩人還真是對付,一放假就問什麼時候能見舅舅。
第一次跟著連燦上課回來,興奮了一整晚,說是一起學琴的同學都羨慕她有那麼帥的舅舅,她覺得特有面兒。
這些小屁孩兒的虛榮心真是奇奇怪怪。
“喲,看樣子不是來接我們的。”
梁所遇摸了摸楚恬的頭,看了看錶,腳步往外心不在焉。
“今天這麼晚,她加完班過來的?”
“沒呢,這孩子不是明兒決賽嗎,連老師多交待了幾句。”
駱思敏轉眼一想,這話問的不對勁,“心疼了?還不是你給人家找的事兒。”
梁所遇睨她一眼:“還不回去,小孩兒早睡長身體。”
“呵,知道的還挺多,你一會兒再替我謝謝連老師啊。”
駱思敏牽回楚恬的手讓她待在身邊,梁所遇步伐剛要挪動,她又忍不住好奇。
“她怎麼這幾年沒活動,我也不好意思當面問人家。剛剛想為知識付費吧人不收,現在想想我簡直褻瀆老師熱忱的心。”
“付給我就行,中間商賺點差價怎麼也不過分。”
“你真好意思!”
回去路上,楚恬見老媽嘴裡一直哼著小曲兒,忍不住發問:“媽媽,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這麼優秀的演奏家指導你這麼久,媽媽能不高興嗎。”
她斂起輕揚的嘴角,認真看了一眼楚恬:“喜不喜歡連燦老師?”
“喜歡!超級喜歡!她示範的時候拉的好好,可她卻說現在是她拉的最差的時候。”楚恬毫不猶豫。
“能成為演奏家的人都對自己有非常高的要求,你以後也要這樣要求自己。”
“雖然呢,媽媽不需要你成為演奏家只當個愛好就好,但咱們做任何事都不能總安於現狀沾沾自喜。”
給楚恬上完課她又想到自己老弟,作為過來人,早就看出梁所遇的心思,他從不管閒事竟變得熱心腸。
駱思敏知道,此人不可能單純為了從出生到現在只見過幾次面的外甥女的琴藝,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連燦第二次指導楚恬的時候駱思敏才有空,梁所遇介紹她們見面。
那天在琴房在飯桌上,那小子眼睛就跟長人家身上似的,似乎連燦身上有磁,他是那塊鐵。
前方紅燈,她把車停穩等待,玩笑問楚恬。
“你覺得連燦老師當你舅媽好不好?”
那小傢伙想都沒想立刻回答。
“不好,連燦老師可以站在音樂廳裡發光也可以幹其他想幹的事兒,幹嘛要當人家的老婆天天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等老公回家。”
駱思敏摸著檔位的手顫了一下,臉上再也笑不出來,楚恬的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