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可以說毫無相交,隨著小棠婚禮的結束,往後可能也是如此。
室內全是酒精的餘味,略顯沉悶,連燦獨自到室外的平臺處透氣。
雖是夏夜,但北京的微風為此刻帶來了難得的涼爽。
連燦見四下無人,手在身上摸了摸。
“啪”
一顆火苗快速在空曠的露臺綻放又熄滅,她的嘴邊出現一點腥紅,隨著呼吸,向後燃盡。
露臺的風吹走了煙支燃盡後的煙霧,留下一股陳皮味的菸草餘味在空氣裡,確實不算好聞。
連燦把菸頭泯滅,將菸蒂往平臺上罐子做的菸灰缸一扔。
轉身回室內時,昏暗處的黑影一動,嚇了她一跳,心臟空了一拍。
她緩緩向前走幾步試圖看清,露臺的燈帶照映出一雙溫潤不驚的眼睛。
“梁先生,你走路怎麼沒聲音。”連燦想說你嚇到我了。
“叫我名字就行,朋友之間這樣稱呼很奇怪。”
朋友?他自動把她歸到了朋友一類,連燦受寵若驚。
對她來說,他們只是剛認識,但對她有過幫助的人,實在算不上熟。
梁所遇從陰影處邁出步子,平臺上的燈光昏沉,只看得真他清闊的身形。
“梁—所—遇。”她略顯猶豫,但還是如他所願。
他滿意點頭,眸子在暗處閃著瑩亮。
“我叫連燦,燦爛的燦。”連燦正式的自我介紹。
“我知道。”
連燦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聽的真切他那平穩的語調,平臺很大,裡面吵吵嚷嚷的醉酒聲傳出,更顯空曠。
她往裡看了看:“大家都醉了。”
梁所遇未被聲音所擾,邁著長腿上前一步朝她靠近了些,對面的女孩兒微微動了動身。
她早已換下了伴娘禮服,著一件乳白色豎紋褶皺抹胸連衣裙,裙襬微微外廓直到小腿,露出胸前好看的鎖骨和脖頸。
頭髮自由纏成一個髮髻落在腦後,簡約大方。
他的眼如淵如墨,在黑夜微風裡追逐著另一雙稍顯靦腆的眼:“開車來的?”
連燦搖頭:“今天一直跟著小棠的婚車轉移。”
“你現在很不一樣。”
連燦的心猛地拎起,莫非是腦震盪期間做了什麼違反正常人類的事兒。
她含下臉:“那會兒受傷,清醒之後又對腦震盪期間的事情一片空白,要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您可別往心裡去。”
梁所遇垂眸,連燦不確定他是不是笑了一下。
“對了,前兩天聽小棠和嘉明提起,說今天一定能見到你,我就自作主張的給你備了一點我們家鄉的茶葉,走的時候我取給你,一定嚐嚐。”
“好。”
連燦接著講:“知道你跟趙嘉明一樣大,一開始還擔心你不會喜歡喝茶呢,今天一看原來你就是那天咖啡店裡的老闆。”
“我記得那天你們的咖啡師提過一嘴,說你喜歡喝茶,那我這也算歪打正著了。”
梁所遇嘴邊暈開她看不見的微笑:“我很喜歡。”
那天小桃隨口一句話居然被她記在了心裡。
“那就太好了。”
連燦似乎再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可聊,眼睛沒有目的地張望,平臺連線處的玻璃後有人開始走動,應該是散場了。
連燦收回視線:“裡面好像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