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志在必得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彷彿冠軍的獎盃已經在不遠處向她熱情地招手。
然而,就在那決定命運的一刻,當成績終於揭曉並公之於眾時,殘酷的現實宛如一道凌厲而無情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劈落在她那嬌弱的身軀之上。只見她那雙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瞬間瞪得渾圓,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緊著那張張貼在學校公告欄上、承載著無數人夢想與汗水的成績單。
她的心跳彷彿驟然停止,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因為在那前十名的光輝榜單之中,她苦苦尋覓,卻始終未能找到那個令她魂牽夢繞、期待已久的名字。這一剎那,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她和那張冰冷的成績單。
曾經,她懷揣著滿滿的自信與憧憬,如同一隻輕盈的鳥兒翱翔於雲端,追逐著那遙不可及但又近在咫尺的目標。可如今,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一下子從夢幻般的雲端直直跌落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沒有絲毫緩衝的餘地。
原本在她心中熊熊燃燒的希望之火,此刻就像被一盆刺骨的冰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只留下一縷縷令人心碎的青煙嫋嫋升起。絕望與失落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她緊緊包圍,幾乎要令她窒息。
她的眼眶瞬間溼潤了,淚水在打轉,但她拼命忍住不讓它們掉落下來。那一個個名次此刻變得如此刺眼,就像一把把尖銳無比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進她脆弱的心房,帶來一陣陣劇痛。周圍同學們投來的或同情、或惋惜的目光,更如同千萬根細針一般,密密麻麻地紮在她的背上,讓她感到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
她緊緊咬住下唇,嘴唇被咬得發白,甚至滲出一絲血跡也渾然不覺。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翻湧的情緒,然後猛地轉過身去,腳步匆匆地逃離了人群。她不想再面對那些異樣的眼光和竊竊私語,只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獨自舔舐傷口。
與梁小珠的失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數學老師對名泉同學態度的轉變。名泉,在班級裡一直是個有些“特立獨行”的存在,成績不算拔尖,總是徘徊在年級前二十名左右,平日裡上課也偶爾會走神,盯著窗外的樹枝發呆,為此沒少被老師批評。但這次數學競賽過後,數學老師看向他的眼神裡卻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讚許與驚訝。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競賽的最後一道試題說起。那道題,在出題老師的預想中,是一道能夠精準拉開優劣生成績差距的“殺手鐧”,它的題幹錯綜複雜,融合了多個知識點,還設定了重重陷阱,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橫亙在考生們面前。考試時,大部分同學都被這道題折磨得焦頭爛額,在有限的時間裡,只能憑著感覺匆匆寫下幾個步驟,便無奈地轉戰其他題目。
名泉卻在看到這道題的第一眼,就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急於下筆,而是反覆研讀題目,眼神越來越專注,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隔絕開來。隨著思考的深入,他越發覺得這道題有些不對勁,題幹中的條件似乎存在著邏輯上的衝突,無法自洽。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理解有誤,便又重頭開始梳理,一遍又一遍地在草稿紙上畫圖、推導,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直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他依舊緊握著筆,盯著那道題,心中滿是疑惑。
賽後,同學們都在熱烈地討論著考試的難易程度和自己的答題情況,名泉卻獨自找到了數學老師。他站在老師辦公桌前,微微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老師,我覺得這次競賽的最後一道題有問題。”數學老師聞言,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試卷,抬起頭,透過鏡片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在老師的印象裡,名泉可不是會主動來找老師探討難題的學生,更何況是質疑競賽題。“哦?你說說看。”老師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探究。名泉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筆,在草稿紙上將那道題重新寫了下來,然後一步一步地闡述著自己的思路:“老師您看,這裡給出的條件 A,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推導,結合後面的條件 b,得出的結果會與題目最終要求的結論相互矛盾,而且我嘗試了多種方法,都無法避開這個衝突,所以我認為這道題存在邏輯錯誤。”老師起初只是帶著審視的目光聽著,隨著名泉的講解逐漸深入,老師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接過筆,自己也在紙上演算起來,片刻之後,老師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與認可,他不得不承認,名泉說得沒錯,這道題由於出題時的疏忽,確實出現了邏輯錯誤,這一失誤使得這道題有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標準答案。
名泉的這一發現,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