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鞋子上的狗屎？
姜老爺子不敢置信的看著張磊，還以為自己這是出現了幻聽。
就連邊上的兩個工友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馬貴忍不住開口，“張經理，你讓老薑給你擦鞋子，這不是侮辱人嗎？”
“是啊張經理，您何必要這樣為難人？”李強也跟著開口。
張磊笑了笑，抬頭看向姜老爺子，“侮辱人嗎？既然這樣，老張，那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我看你也不在乎這份工作。”
說著，張磊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作勢要走。
見狀，姜老爺子立即按住張磊，“別，張經理，您，您別走，我擦，我這就給您擦乾淨。”
不就是擦鞋子嗎？
他就當是換了個工種。
大街上擦鞋子的到處都是。
難道人家還不活了？
姜老爺子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單膝跪地，開始給張磊擦鞋子。
見他真的彎腰給張磊擦鞋子，李強和馬貴立即阻止，“老薑，你快起來！起來，咱不受這種氣。”
這張磊很明顯就是在欺負人。
姜老爺子看向兩人，笑著道：“沒事，沒事，你們倆不用拉我，能給張經理擦鞋子，也是我的榮幸。”
他是從農村來的，大字不識幾個，年紀又大了，想找份工作真的很不容易。
如果幫張磊擦下鞋子就能保住工作的話，那還是很划算的。
見姜老爺子這樣，李強立即從旁邊抽出一張紙，“我幫你一起擦。”
馬貴跟著抽出一張紙，“我也幫你一起擦。”
老一輩的人都非常講義氣。
李強和馬貴看不慣自己的老兄弟受這樣的委屈。
張磊看向李強和馬貴，蹙著眉，“你們倆給我哪涼快哪待著去，我只要老薑幫我擦。”
姜老爺子抬頭笑看兩人，“老李，老馬，心意我領了。”
看著張磊，李強和馬貴氣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
強權之下，他們這些打工人就只能低頭。
張磊接著開口，“繼續擦吧老薑，可得擦仔細點。”
“好好，好。”姜老爺子連連點頭。
張磊靠在椅背上看著姜老爺子，“老薑啊老薑，你之前不是一直炫耀你那個寶貝孫女考了第一嗎？沒想到，你這個第一名的爺爺今天還給我擦上了鞋子。”
考第一怎麼了？
能上一中怎麼了？
他兒子雖然沒能上一中，沒能考第一，至少他不用活的像姜福海這樣卑微！
有些人活的真可憐。
姜老爺子沒說話，低頭很認真的擦拭著鞋子。
約摸五六分鐘左右，他將紙巾扔進垃圾桶內，“張經理，我擦好了。”
張磊看了看鞋子，“嗯，擦得還不錯。”
姜老爺子從地上站起來，“張經理，那我先去上班了。”
“站住！”
張磊突然開口。
姜老爺子有些疑惑的回頭，“怎麼了張經理？您還有什麼事嗎？”
張磊冷哼出聲，“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已經被辭退了。”
“被辭退？”姜老爺子很明顯的怔愣住了，“可張經理，您明明說了，只要我幫您把鞋子擦乾淨，您就可以讓我留下來繼續工作的。”
“我說過嗎？”張磊滿臉問號，裝作很疑惑的道：“我說過這話嗎？”
一旁的李強立即道：“說了，我可以作證！”
馬貴接著道：“還有我！我也聽到了，張經理，沒你這麼欺負人的。”
張磊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姜老爺子面前停下，“欺負人？我今天就欺負你了，你能怎麼辦？”
“張磊！”馬貴握了握拳頭，幾乎忍無可忍，“你別欺人太甚！”
姜老爺子立即擋到馬貴面前，“張經理，有話好好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磊眼底全是嘲諷的神色，“我能怎麼樣？我只是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辦事而已，公司要辭退你，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還是趕緊走吧！ 少在這裡胡攪蠻纏。”
李強幾乎是忍無可忍，“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幫老薑，那你為什麼讓他幫你擦鞋子？你不就是公司的一條狗嗎？你有什麼資格欺負人？”
聽到李強罵自己是狗，張磊臉色怒變，“李強，我勸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要不然，你就跟姜福海一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