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莫悠然如約把脫穀機借給朱三伯,並交代他用好拿到莫三婆家,又被阿奶指著額頭罵。
“沒長腦子的東西,就這樣白白借給人家,你爹為這還給人家做了兩天工。”陸氏向來如此。
別人給她再多她總嫌少,她給別人哪怕一根毛,她也要逢人便吹噓自己多大方給了別人一頭牛。
“陸氏,你不會說話別瞎說!你瞧瞧你這什麼樣子,怎麼給人當阿奶的?”五爺實在是受不了陸氏。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你有本事把那15兩60文給我!窮得叮噹響,裝什麼大方!”陸氏眼裡滿是算計的,她知道莫五爺肯定拿不出錢。
最近家裡根本就沒有進項。
“你不可理喻!”莫五爺氣呼呼牽著悠然離開,帶著她到院子曬穀子,和陸氏在同個屋簷下,總是不自覺的感到窒息。
有些穀子已經曬的差不多,阿爺抓起幾顆,用牙咬開,這一堆曬今天應該就夠了,那邊的可能還得多曬一天。這完全靠經驗。
娘洗完衣裳回家,晾好後開始做飯。
爹打了一擔豬草回家,豬草比稻杆輕得多,糧食少,為了省糧只能每天打兩擔。
把草剁碎放大鍋頭裡燉著,再混些洗鍋水什麼的,一起餵豬。
楊花嬌麻利倒了一碗玉米糊糊進粥裡,不停攪拌防止粘鍋底,煮好粥再撈鹹菜,貼餅子。
今日莫路想到竹林砍些竹子回家,編多些魚籠,讓李家大哥幫忙拿到鎮上去賣,補貼家用。李家大哥是村裡的獵戶,他平時幫村裡人把東西拿到鎮上賣,村裡人送他家瓜果蔬菜。
李大哥三代單傳,兒子名叫李思亮,與二哥家阿浩同齡。
今日二伯居然起不來吃飯,讓珍姐把飯端進屋裡。莫悠然想起昨晚看到的就反胃,那麼髒的環境,真難為二伯吃得下。
吃過飯兩人跟著孃親到菜地,平日裡都是孃親在打理菜園,這段時間家裡事情太多,疏於管理,菜地雜草多了起來。
要把土重新翻起來曬幾天太陽,再整平撒上菜種。
翻地翻了一半,莫悠然小臉通紅,汗水打溼了衣裳,氣喘吁吁,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喝一口水。
曉菊拿著小鋤頭,除草。
“娘,累不累,累了休息一下,太熱了。”
孃親倚著鋤頭,擦了擦汗。“娘不累,你累了快去陰一點的地方休息一下。”菜園的一角,楊花嬌種有一棵木瓜和芭蕉樹,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兩顆樹從來沒結過果實。
為此楊花嬌還被陸氏陰陽,說她連種的果樹都和她本人一樣,結不出好果。嘴欠得不得了。
“娘,你說那顆木瓜不結果嗎?”莫悠然以前聽聞木瓜樹分公母,而且受溫度光照影響極大,可以相互轉換,那孃親這棵應該是公的。
試試別人教的方法,在樹杆上劃上一刀,把花枝,打掉。葉子也摘下那些老的。
花枝帶回家,可以做成菜。
葉子留下以後給菜籽遮陰。
下午太陽太烈,楊花嬌帶著兩個女兒回家。
家裡居然沒有人餵豬,雞鴨。
陸氏與二伯孃在家曬稻穀,居然能安心午睡,心真大,也好在沒有下雨。
燒點熱水,擦好身子,悠然帶著曉菊回房睡覺。孃親過意不去,放心不下,不敢休息。
悠然和孃親說如果累壞了就沒辦法照顧她們了,孃親想了想決定回去休息。她確實有點累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擦黑。院子裡陸氏和二伯母在收稻穀,悠然幫忙,孃親已經在廚房做飯。
陸氏開始罵罵咧咧,反正陸氏罵一句,莫悠然回兩句,絕不帶吃虧的。
正收到一半,珍姐兄弟姐妹四人才回家,陸氏有氣也發不出,輪到悠然陰陽。
怎麼,這會不罵了?她只是幹活累了回家休息一下。珍姐這一看就不像是去幹活的嘛。還有阿浩哥,光有一身力氣,乾點活就各種叫。
話說她還真不理解,為何陸氏那麼討厭四房,明明爹和孃親比二伯二伯孃勤快孝順。
也許人就是Jianp。
晚飯後,二伯說有事情與大家商量。他竟然打聽到個訊息,大伯父私塾那邊居然可以讓夫子帶一個人免束脩進學堂!
看著大家一臉不解,二伯只覺得這些人,真的都是文盲!目光短淺,一輩子泥腿子,他不能讓阿浩阿雲這樣一輩子。實際上二伯與阿爹只是在大伯在家時跟著學了幾個字,二伯懶惰,學得遠沒有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