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了一坨硬些的木碳,用刀削細,試了一下,可行!
將腦海裡的簡易脫粒機畫下來,再畫一個拆分的零件。尺寸一一標上。
珍姐在廚房做飯,見悠然不說話一直低頭寫寫畫畫,心裡窩著一口氣堵到嗓子眼。
憑什麼,她這幾天從早忙到晚,灰頭土臉的,她們回家就能吃飯,洗澡,睡覺,她要伺候所有人。
氣得揮著手裡的鍋鏟哐哐響。
刷刷刷,下手重之後動作似乎麻利不少。
莫悠然還是沒什麼反應。
“小悠,幫我去拿個碟子。”珍姐沒抬頭叫喚。
除了灶下的玉米杆燒得噼啪響,沒別的動靜。
“莫悠然!”珍姐杏眼怒睜,一個箭步上前推了她一把,莫悠然沒坐穩手肘磕到桌角,豁了個口子,血流如注。
“嗚哇哇……”洪亮的大嗓門,此刻嚎得比哭喪還難過。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珍姐嚇得手裡的鍋鏟掉在地上。
“來,來人吶!好,好痛。。。”莫悠然埋著頭,哭得有點頭暈。
院子裡幹活的大人聽到這殺豬般的嚎叫已經衝到廚房。
只見悠然趴在桌子上,珍姐傻愣愣站在旁邊,臉色蒼白。
“悠然,你怎麼了,你別嚇孃親。”楊花嬌抱起女兒,這一抱可把陸氏嚇得腿軟,這麼多血,這麼多血!
莫路上前檢查,找到受傷出血的位置。
左手劃了個口子,能出這麼多血?
“爹,娘,害你們擔心了,”“虛弱”的悠然有氣無力。“是我自己不小心。和珍姐兒無關。”
在場的人眼又不瞎,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小樣兒,有些事情,不怕攤開說,就怕都捂著。
我懂,我懂,我不說。
爹是會止血,用的草木灰。這灰還溫熱。嘶!
一股胡味。眾人回神。
二伯孃慌忙扒拉鍋裡的貼餅,一面已經焦黑。撿起鍋鏟狠狠抽了珍姐兩下。
珍姐突然悲從心來,“哇”的一聲,往外衝,陸氏擋著她還被她推了一把。還好莫五爺眼疾手快拉了陸氏一把,真摔倒了可不得了。
血果然被止住了,只是傷口還隱隱作痛。
嘖,殺人一千自損三千。
不值當,下次注意。
楊花嬌用抹布擦乾淨桌子上的血漬,雙唇緊抿,顫抖的手洩露了情緒。
“四嬸,小孩子們,之間打鬧都正常的,”二伯孃跟陸氏使眼色,上前幫忙處理。
“是啊,阿路,你也知道珍姐兒,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二伯接收到訊號。“大妹不也沒什麼事。我們小時候不也打打鬧鬧過來嘛。”
「得出事才算嚴重嗎?」楊花嬌蹙眉。
「小時候都是你單方面欺負我!」莫路與二哥不對付。
“行了!都別說話了!”陸氏坐在桌邊,二伯孃極有眼力見,給陸氏倒水。
“有這功夫不如出去幹活,都吃飽了撐的。”
陸氏剜了莫悠然一眼,她真的很喜歡這樣看人,真想把這雙眼睛挖掉!
惡毒?是她殺了原主。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斬草除根。
“阿爺,等下吃過飯你能陪我去一趟朱三伯家嗎?”等下如果天黑了阿爹腿腳不方便。
“去什麼去,晚上就不用幹活啊?你這丫頭片子整天搞事情,”陸氏一臉嫌棄。“當家的,你今天晚上還得去裝魚籠。家裡一點葷腥都沒有,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花了那麼多銀兩。”
“爹,我陪悠然去吧,你和二哥晚上小心些。”
二伯覺得他不應該在這裡。
又要去裝魚籠,他不想去,他今天累得不行。
其他人又去脫穀子了,二伯孃留下做飯。
莫悠然修改一下畫稿,再確認一遍尺寸。
吃飯時,珍姐兒紅著眼,不肯和莫悠然同桌。
有病吧她。
不理會,莫悠然就著鹹菜吃了兩個貼餅,喝了一碗粥水。
這東西吃的時候吃不了多少,但是沒油水,餓得非常快。平日洗澡睡覺前肚子就咕咕叫了,這就是帶著飢餓感入睡,瘦成麻桿。
飯後,阿爹阿孃,帶著悠然和曉菊,去朱三伯家。
朱家人口太多,住得比較分散,三伯家住得靠村邊一些,那兒地方大,方便他放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