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徹底結束,休息好的伯孃嬸子們回來幫忙收拾,打掃衛生,把鍋碗瓢盆歸還清楚。
一頓操作下來太陽就快下山了。
這日子,中午有點熱,早晚又凍,溫差特別大,老人和孩子非常容易生病。
今日吃席的不少娃娃都拖著鼻涕水,流下又一吸溜,看得人心頭一顫。
太陽徹底下山後,風也跟著刺骨,吹得人臉生疼。
悠然頂著風,跑到菜地,摘些青菜青椒。
今天晚上不用做飯了。又不用動手的一晚,想回去烤火!
明明中午還有點熱,晚上就冷成這樣。
“咕咕咕咕”家裡居然新來了一隻鴿子,悠然取下信鴿腳上綁著的小竹筒,找了玉米粒給鴿子。
旋開小竹筒。
“叔嬸喜吾所贈之禮否?南山”
這居然是靖南山的信。
他送的什麼禮,什麼時候送的?
悠然還真不記得了。
準備過年了,他是不是提醒自己回禮?
啊,奸商!真的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悠然在廚房燒洗澡水,今天她特地把炕的通道給開啟了。
縮在灶前烤一下手,暖和了一些。
變天了!
也是,都快過年了,還沒個冬天樣,這像話嗎?
還禮,那也要看對方送了些什麼,否則自己還輕還重都不合禮數。
莫路提著自己扎的燈籠從外面回來,要有霜凍了,他下午和村長說了一聲便去辣椒地用稻草薄席淺蓋了一下,風那麼大,能不能撐過去只能聽天由命了。
“爹,你快過去烤烤火。”悠然早已整好便烤火的鐵鍋。
“曉菊,準備洗澡!”悠然交待一聲,熱了今天打包的剩飯和饅頭。
等曉菊洗好澡,就可以吃飯了。
“阿姐,咱家怎麼多了只鴿子!”
“哦 那只是幫靖南山送信過來的。”悠然把倒蓋的菜碟拿起來,有點燙,趕緊摸一下耳垂。
“南山公子給你寫信了?”莫路有一絲緊張,他自己可能都沒發現。
“嗯爹一會咱再聊,我先去喊娘吃飯。”花嬌一下午都在房間做針線,納鞋底,姐妹倆個頭竄得快,腳也長得快。
“行,去吧。”等悠然走後,莫路輕嘆了一口氣。
這靖南山是什麼意思?為何要私下給悠然寫信?
這靖南山一看就不是商人那麼簡單,雖然他們在合作,不,是他們單方面的依靠同仁堂,那也不代表他要賣女求榮啊。
*
“娘,吃飯去了,天黑了別弄了,傷眼睛。”悠然幫忙收拾。
這炕已經有溫度了,整間屋子比外頭要暖和得多。
“啊,又吃飯啦?”他們不是剛吃過沒多久嗎?
沒想到自己也有把響鈴當任務完成的一天。當時每分每刻都在計算著何時能吃飯。
“娘,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去接於夫子拿回來的木匣子嗎?那是我碰到靖南山 他讓我送你和爹的。”
“哦哦,我看到你放在堂廳,幫你收起來了。”
楊花嬌從櫃子取出木匣,悠然接過開啟。
藉著幽暗的油燈,這小木匣里居然還分裝有盒子。
“嚯,人參吶!”靖南山送藥財悠然不意外。
這支野參一看年份的品相都是極好的。
“這麼貴重的禮物啊!”楊花嬌蹙眉,這靖南山出手如此闊綽,真的只是普通商人嗎?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
“嗯,嘖嘖嘖,這是啥,哇哦!娘,這應該是給你的!”一對東珠耳墜,光線如此差的條件下,仍能看清這珠子形狀圓潤,手感細膩,透著柔和溫潤的光澤。
“這,著實漂亮。”可這太貴重了。
“這筆看著也不錯,這曉菊的吧。”
大家的禮物看著都很棒,那剩下一個小盒子,應該是她的了!
悠然搓搓手,開啟小盒子。
“這個是什麼!”
悠然使勁湊到油燈旁邊。
一個粗糙的小木棒,像一個石柱子上蹲著一隻猴子,蒼天啊,這玩什麼抽象派啊。
悠然反覆仔細研究,不是名字章,就是一個入門級別的木雕。
什麼鬼!
悠然把禮物放下,跟著楊花嬌去了廚房。
楊花嬌哭笑不得。
她倒是覺得那木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