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舅舅大,陸氏讓阿浩去地裡把莫五爺叫回家,又讓珍姐到獵戶李大伯家換酒。
家裡殺雞殺鴨款待客人,可笑的是,二伯竟然一直躲在房間睡覺,直到準備晚飯,他才一縮一縮來到廚房。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沒看到老丈人臉色不對,還熟絡地敬酒侃大山。
家裡來客人最開心就是孩子們了,不只因大人不會動不動生氣,更重要的是,飯菜也比平時好許多。
這二伯孃孃家不知是不是故意,挑著爹孃不在的日子來。
莫悠然邊照顧曉菊吃飯,自己也不客氣地想吃什麼夾什麼,陸氏給她使眼色,她是真的,哪怕注意到了也當沒事。
陸氏不好發作,二伯孃也忘記了她說過今晚不讓莫悠然姐妹倆吃飯的事情。阿爺不知其中原由,和兒子陪著自己的小舅子喝酒。
酒過三巡,阿爺有了些許醉意,哪怕酒連著滿上,阿爺還是推辭。
“阿武,你姐夫他酒量小,你和阿宗喝。”陸氏體貼為阿爺解圍。
二伯與老丈人低頭說著什麼,阿爺覺得自己不勝酒力,說了失陪便先離席。
“姐,今天張妹說的,你可有什麼想法?”他一個大男人,講這些實在是不妥,但是關係到自己女兒今後日子,他不得不硬著頭皮。
藉著酒意試探。
“是啊,姐,這事啊可大可小,我覺得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想想,這莫家的男丁,可有安寧?”打蛇打七寸,張氏是懂扎心的。
莫家孫子輩男丁的問題,一直是陸氏心裡一根刺,平日裡無人敢提,今日被弟弟弟媳當眾提起,只覺得顏面掃地。
“可有辦法可解?”男丁的問題不是因為莫悠然,陸氏本不抱什麼希望。
“一般命裡帶煞的女子得找個命格八字過硬的夫家,這樣既對女子孃家有利,對女子自己也是百利無害。”張氏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看了莫悠然一眼。
這麼快就被惦記上了?她爹孃才離開一天不到。
“上哪找這樣的人家啊?哪會有人想要命裡帶煞的姑娘啊?”
吹牛也不打草稿,陸氏真的覺得張氏的劇本有問題,不能再改改嗎?
莫悠然才九歲,難不成要去當童養媳?莫悠然打了個冷顫。
“隔壁鈴鐺鎮,就是阿光在的那個鎮,有個吳老闆,他們家世代開藥堂,之前聽說吳家公子命格硬,想找。給這個數禮金呢!”張氏努著嘴比了個耶。
“20兩?”陸氏忘了剛才的想法,竟然真的有人找?
“什麼20兩,是200兩,整整二百兩!而且這吳家家大業大,嫁過去就是去當少奶奶,吃喝都有人伺候,日子不知道多舒坦。”張氏一臉嚮往。
張氏同樣看不上陸氏,或者說看不上上禾村。他們村與上禾村只的一江之隔,但是什麼都比上禾村好得多,就連這水稻,都是她們村的更香甜,
“嘶,這有錢人家,真的是。”瞎嗎?二百兩,夠尋常百姓家娶多少個媳婦了。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陸氏這些年,摳摳搜搜攢下來的私房還沒有三十兩。
“阿奶,我們吃飽了,大家慢慢吃。”莫悠然帶著曉菊離開,還在長身體,要吃飽要睡夠,休息一會,帶曉菊洗澡睡覺。
不知道客人多晚才入睡,想來應該是安排在大伯那個房間吧。
珍姐失眠了,她也聽到外婆說的那番話。她今年13了,母親已經留意幫她尋找合適的婆家。
這個年代女子15不嫁家中就要交一筆罰款。
珍姐不知道悠然是不是帶煞,如果吳家真的在找命裡帶煞的女子,她寧願那個人是她。
她已經受夠了這個家,屋裡難聞的氣味讓她差點窒息,爹孃的呼嚕聲讓她心情更加煩躁,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第二次日吃過早飯,客人要回家了,陸氏給他們裝了滿滿四大袋新穀子,兩大根臘肉,還有其他大包小包不知是什麼的行李堆滿板車,男人在前面拉,張氏在後面推。
離開前張氏不忘提醒陸氏,讓她記得之前說的話。
陸氏點點頭。
……
莫悠然想做個水車,水車又叫孔明車,是種古老的提水灌溉工具,原理也很簡單,就是利用水流來驅動裝置,把水從低提到高處。但是呢水車搭建工程量大,所以做起來肯定沒有那麼容易。她要慢慢想清楚,畫仔細。上次的信封用了一個,還有一個。
其實她擔心的還有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