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忱無力的握住禾念安的手:“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至於我,你想怎樣都可以。”
禾念安淡淡的說:“不用了”
“高中三年,我苦苦熬了三年,終於考上名校,上大學沒錢,是村裡的人捐款湊一湊,讓我有了路費和生活費,我吃著百家飯活過來,所以你說要報復村裡人的時候,我攔著你不讓你報復,這就是原因。”
“即便他們說我被老男人包養,我也不會去報復他們,就像我母親是因為你而遺憾去世,我也一直念著你曾經給的錢而沒有狠下心報復你。”
傅璟忱內心又一次被暴擊,喃喃道:“因為我而遺憾去世?”
“我為了能活下去,為了我媽能活下去,我什麼都願意做。我的長相越來越像我爸爸,我媽也擔心我的人品也會越長大越像我爸爸,但是看到我那麼努力的活著,她也會欣慰我終於不像我爸爸了。”
“最終她的生命,現代醫學都救不了,但她覺得她沒有遺憾,眼看著我要畢業了,能養活自己了,也沒有她那個累贅了,以後我一定活得很好。”
禾念安說著說著,心臟快要承受不了這樣的痛楚,但依然撕開自己傷痕。
把自己最不願意面對的一幕剖開,血淋淋的展示出來。
禾念安近乎嘶吼道:“傅璟忱,我媽她人生最後一刻,你讓她覺得她的女兒,最終還是跟她爸爸一樣靠身體賺錢了。”
禾念安下巴開始顫抖,用力的握緊雙手,指甲陷進肉裡。
努力把情緒收回來:“她到死都沒來得及聽我解釋,我一輩子都沒有辜負過她的期待。”
“她以為我可以過得很好,可我如今過成這樣。”
“前天晚上的被子蓋得踏實嗎?如果這世上有鬼,你這麼欺負她女兒,她會不會跟你不死不休?”
“如果我媽要是知道她女兒,跟欺負她女兒的人在一起,她在地下,該有多不安。”
“傅璟忱,我不求你有良心,但求你還信一點鬼神之說。”
禾念安的話,一句一句的迴盪在他耳邊。
餘音久久不散。
在這黃昏的餘暉中,他們站在靜謐的墓地,寒風吹著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寒風刺骨,帶著苦澀的味道,肆虐在他們的臉龐,讓他們的頭髮微微凌亂。
夕陽的餘光照在他們的身上。
映出了他們的影子。
長長的,孤寒的。
禾念安說完整個人都是顫抖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她把過去所有的難堪、窘迫、辛酸、苦楚都一一剝開,只求傅璟忱放她一馬。
傅璟忱上前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可是連擦掉她眼淚的手都是那麼的無助。
他知道自己握不住她了,那麼多東西隔在他們的之間,他已經沒有資格擁有她了。
可是很痛,真的很痛,心臟比上一次被禾念安捅的時候還痛。
“念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吐出來的每一字,都感覺到痛。
禾念安抬眸時,傅璟忱的眼眶已經泛紅。
“傅璟忱,你傷我那麼深,但我沒有徹底的恨你入骨,因為我至今都記得你的那二十塊的跑腿費,只是我再也不會:()重逢後,傅總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