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姨以為禾念安介意穿陌生人衣服。
“昨晚你淋雨暈倒了,傅先生把你抱進來,我給你洗澡的,你身上的睡衣是我的,但我還沒穿過。”
“謝謝您,傅總在不在家。”
陳阿姨抿唇:“不在,你先吃飯吧。”
禾念安沒辦法只能先去吃飯。
吃完飯陳阿姨背上包:“小姐我送你去醫院吧。”
“謝謝,我不去,我在這等傅總。”
“昨天家庭醫生說你的膝蓋如果不去醫院看容易落下病根。”
“我真的不用。”
陳阿姨看犟不過她也不勉強。
吃完飯禾念安也沒回去,一直在傅璟忱家裡在等傅璟忱回來。
小叔已經被綁一天一夜了,時間越長,李總越看不到希望。
看不到希望就可能會走極端……
她糾結著要不要報警。
可是報警了又怕那邊做極端的事。
李總不是窮兇極惡的人,只是走上絕路的可憐人。
她還真是一個災星,因為她,而導致那麼多個家庭不得安寧。
始作俑者是傅璟忱,可傅璟忱又怎會看到底層人的苦難呢。
也可能看到,他就是喜歡看著螻蟻為了生活向上爬。
陳阿姨在廚房忙碌時接到傅璟忱的電話,日常傅璟忱沒有特殊的事情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想來也是為了在客廳來回踱步的女人。
“她去醫院沒有?”
“沒有,她說在家等您。”
沉默一會後,傅璟忱說道:“我知道,一會到家。”
陳阿姨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
現在才一點多。
傅璟忱是個工作狂,從來不會在這個時間回來。
陳阿姨看著客廳的禾念安。
這姑娘真是個特別的。
禾念安在傅璟忱家裡的客廳急的團團轉。
她手機昨晚淋雨連不上網路,她跟陳阿姨借個手機,幸好陳阿姨有個淘汰的老年手機給她用一下。
她給小叔打電話沒人接。
給那個什麼李總打電話也沒人接。
她想給禾念平打,又怕這孩子和嬸嬸著急。
她都沒辦法解決,這孩子和嬸嬸更沒有辦法。
陳阿姨給禾念安倒一杯熱咖啡:“喝點吧,暖暖身子。”
禾念安接過就一飲而盡了。
這時門口有動靜,傅璟忱真的回來了。
陳阿姨見狀離開了客廳,把空間讓給了他們。
禾念安小心翼翼的上前,眼裡滿是乞盼的看他:“傅總,我小叔的事。”
傅璟忱背對著禾念安打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喝著,在禾念安急得快跳腳的時候,傅璟忱才慢悠悠的說:“供應商的貨款今天都會給念禾傳媒結。”
禾念安驚喜的差點跳了起來,所求的東西終於得到滿足,但心裡有說不出的辛酸。
對傅璟忱深深鞠個躬,她不是為了感謝傅璟忱,而是自己彎下的腰求來的東西,也應該彎下腰接著。
然後拿上自己的包包走了。
傅璟忱想伸手攔住她,想帶她去醫院,可她已經消失在客廳。
傅璟忱收回空落落的手。
吧檯上的咖啡已沒了香氣,院裡的殘花被風吹落一地。
不自覺的來到她睡過的客房。
那床上還是她睡過凌亂的被子。
她好像沒有起床疊被子的習慣。
空氣中似乎還有她的氣息。
傅璟忱點一根菸,等著煙燃盡。
彈一彈灰燼,鬆開攥緊的手。
就這樣,放過了她。
鬆手,也似乎沒他想象得那麼難。
禾念安給李總打電話,終於有人接了。
李總放下一句:“你小叔已經回去了,別找我了,如果需要我去自首,我會去的。”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真是奇怪了。
不過至少證明小叔沒事了。
有好的結果她這一跪就不算白跪。
回家換一套衣服後去了小叔的公司。
公司還是沒有人。
她只能先去魚鰭傳媒問問覃商。
她剛進公司,所有人都站起來看她。
禾念安疑惑的看眾人。
旁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