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頂在她腦門上。
她想應該是槍吧。
禾念安閉上眼睛,做好了生命到此為止的準備。
本想回顧這一生的快樂時刻,結果腦海全是對傅璟忱的恨。
她等待被爆頭感覺沒有到來,卻聽到傅璟忱大喊一聲:“都他媽給我放開她。”
保鏢面面相覷,都不敢放開。
沈慕上前檢查傅璟忱的傷口:“傅璟忱,你現在傷得特別重,別亂動。”
傅璟忱一字一字的跟保鏢說:“放開她,我不說第二遍。”
保鏢不敢違背傅璟忱的命令,只能把所有的刀叉等傷人的利器帶走。
並把禾念安拎起來。
傅璟忱對拎禾念安的保鏢說:“鬆開。”
控制住禾念安的保鏢也鬆開了手。
傅璟忱強撐著身體站起來。
沈慕見狀趕緊上前扶著傅璟忱:“傅璟忱,你現在不能動,血一直在流,你會沒命的。”
沈慕吩咐人去準備擔架以及聯絡直升飛機。
遊輪上的醫生也來到傅璟忱身邊。
傅璟忱沒聽沈慕的話,緩緩的走到禾念安面前。
還沒說話,傅璟忱就吐了一口血。
臉色瞬間慘白。
胸口的血由胸口流到地上。
傅璟忱用手擦掉嘴角的血。
笑著看禾念安。
禾念安被傅璟忱這瘋批的模樣嚇到了。
身體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傅璟忱又上前,那雙沾滿血的手,拭掉她因恐懼流下的眼淚。
“在你的事情上,我沒有一件事可以理性思考,念安,我做了太多的錯事,道歉已無濟於事,本想借助今天這個賭局,讓你毫無顧忌的懲罰我。”
傅璟忱又流了一口血。
緩一下後說:“但是你已經提前動手了。”
“你說過我死了你才原諒我,我這條命,你既然想要,那我就給你了。”
傅璟忱面向眾人,大聲的說:“各位,今天這場賭局贏家就當是我了,而女伴的要求,就是要我的命,既然在這個賭場,就守這裡的規矩。”
說完因失血過多暈倒過去。
沈慕連忙讓人把傅璟忱抬上擔架。
她下意識的跟著傅璟忱的擔架走。
一路上,醫生一直給傅璟忱止血。
最後來到了遊輪甲板上,那上面已經停一架直升機,眾人合力把傅璟忱抬上直升機。
沈慕回頭看她一眼:“你也上來,你手斷了,遊輪無法給你接骨頭。”
禾念安沒有推辭,在保鏢的攙扶下上了直升機。
在直升機上,醫生不停在傅璟忱搶救,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靈魂一樣,木訥的看著這些人不停的忙碌。
傅璟忱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
在飛機顛簸中她碰到傅璟忱的手。
那雙手涼如冬日裡著薄衣在雪地裡站三個小時後凍僵的手。
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
她見過死人。
當年媽媽去世的時候,手也是這麼涼。
傅璟忱話一直在她腦海回放。
她的心荒蕪一片。
腦子是亂的,又好似是空白的。
無法思考,無法去理清她跟傅璟忱之間的仇恨,是扯平了,還是他還欠她的。
她這個人可能真有這個優點,就是如果人死了,她可以放下對這個人的過往仇恨。
船並沒有開出多遠,直升機飛得很快,但直升機上的所有人,都感覺時間特別的漫長。
沈慕眼神複雜的看她。
傅璟忱的保鏢順著沈慕的視線也看她,似乎知道她的事,也沒有責怪她捅死他們的老闆。
沒多久,直升機停在醫院的樓頂。
醫院的急救醫生早已在樓頂等候。
直升機剛停好,醫生就快速把人推走。
禾念安最後從直升機出來。
慢慢的跟在人群的後面。
傅璟忱被推進急救室。
她想上前看一眼,但急救室門口的人都不歡迎她。
也是。
捅傅璟忱的人是她。
夜晚醫院人不多,她一身的血跡,遇到她的人都主動避開。
像是把她當成變態殺人魔。
她這樣子確實挺像的。
她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