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點著蚊香,廁所的味道混合著檀香。
小小的空間裡,像小時候打雷後躲被窩的感覺,突然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小姑娘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姐姐,你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哭吧,哭累了我們再去看醫生。”
她蹲在廁所哭了許久,哭到沒有眼淚了才出來。
小姑娘拿紙巾幫她擦眼淚。
又沾溼紙巾幫她擦臉。
她的人生很奇怪,明明很苦,但是在最沒有希望的時候,總會出現溫暖她心靈的人。
“小姑娘,謝謝你。”
小姑娘揚起彎彎的眼角,指著胸口的徽章:“不用謝我,我是志願者啊。”
小姑娘帶著她回到醫生的診室。
醫生先看她的眼睛,後看她的報告單:“右手沒事,只是脫臼,左手輕微骨裂了,問題不大,養十來天就好了。”
說完醫生摸摸她的手,動一下她的右手,右手就可以正常活動了。
左手打了石膏。
她處理完後,回到傅璟忱搶救室門口。
傅璟忱的人都不在了,她打聽一下才知道被送icu了。
她到icu門口看一眼,傅璟忱了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
保鏢不間斷的在門口巡邏。
其他人都被保鏢趕走了,但保鏢卻不趕她。
她找了一個值班醫生問。
“請問icu裡面的病人怎樣了?”
醫生視線一直在病例上,頭都不抬看她一眼:“你是他家屬嗎?”
“不是,我是捅他的人。”
醫生手裡的筆掉落,抬頭看她一身的血跡,一點也不懷疑她的話。
“48小時脫離危險就沒事。”
如果沒脫離危險,人就沒了?
“他會死嗎?”
醫生判斷不出禾念安的話是想要病人死還是不想要病人死。
“這我不知道,看病人的恢復情況。”
她走回icu門口。
心情很複雜,她那一刀是奔著要傅璟忱的命去的。
但她刺的時候知道,西餐用的餐刀很鈍,很難刺穿心臟。
傅璟忱再加一把力度就不一定了。
她真的想他去死。
他也是真的想把命給她。
她在icu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不知何時睡著了。
她感覺腳被人動了一下,禾念安活動一下自己。
倒是把保潔大姐嚇了一跳。
“我的天啊。”
保潔大姐拿著掃把緩緩後退,手裡捏著手機。
禾念安看保潔大姐的動作,無奈道:“你不用報警,等警察上班了我會自首的。”
保潔大姐咽口水,拿著工具快步走了。
禾念安起身看icu裡面,傅璟忱不在了。
icu門口那些保鏢也都不在了。
可能脫離危險轉移病房了,也可能她睡著的時候,傅璟忱死了。
她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到上班時間了。
她打了報警電話自首。
在醫院等待警察上門。
沒一會。
一男一女兩民警到她面前。
她伸出手,讓警察把她拷上。
面無表情的說:“一會幫我套個頭,我不想被人圍觀。”
民警只是看看她,沒有動手。
男民警說:“被害人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
“所以,他醒了是嗎?”
男民警:“醒了,但是還沒脫離危險。”
禾念安抬頭看著兩個民警:“我這種情況,對方就算不追究也是公訴案件吧?”
一個女民警看看她說:“禾小姐,你是他未婚妻,他做錯了事情,所以這只是家暴。”
家暴?
未婚妻?
如果她不承認家暴,那她就進去了。
承認家暴就是承認她是他未婚妻。
禾念安默默坐了下來。
抬頭看天。
女民警似乎明白點什麼,讓那個男民警先走。
隨後坐在她身邊。
“你抱著同歸於盡的心刺傷他的?”
禾念安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在你的眼裡看不到活的希望,他已經放過你,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