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
靜悄悄地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在了傅璟忱的臉上。
雙眸貪戀的凝視著禾念安,瞳孔裡中滿是深情與溫柔,彷彿藏著星河,閃爍著無盡的眷戀。
睫毛偶爾微微顫動,偷偷洩露了他內心的悸動。
傅璟忱側躺在柔軟的床上,懷裡的人兒像小貓一樣依偎在他懷裡。
酒店的床頭燈氤氳在她臉上,側臉被燈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傅璟忱輕輕吻上她的額頭,那滿足感湧上心頭。
就像是經過歲月沉澱的老酒,越品越醇厚。
下葬當天。
禾念安找了當地的喪葬公司,包了喪葬一條龍。
吹吹打打半天才把骨灰放下去。
禾念安捧著一抷黃土,,灑在骨灰盒上。
從此塵歸塵土歸土。
儀式結束,外婆一家沒有來,只有小姨陪了她全程。
她現在已經不那麼渴望親情了。
只是她媽媽渴望,她媽媽到死都希望外婆原諒她。
所有的儀式都完成了,小姨看了看她身後的傅璟忱。
小姨雖不認識傅璟忱,但傅璟忱的長相過於扎眼,所以小姨對傅璟忱的印象不是很好。
由於她爸爸的事情過於渣,小姨見到好看的男孩都覺得不靠譜。
但也知道上次的事跟外甥女有隔閡,也不好說什麼。
要散場的時候,小姨看看禾念安還是忍不住說:“念安,我不知道你為何跟楚蕭分手了,但這個,看起來也是不靠譜的,你年紀不小了,早該為自己打算。”
禾念安面無表情的說:“知道了。”
李蘭梅見禾念安這個態度,也知道前段時間的話傷到她了。
想了想,道:“念安,上次小姨說錯話了,你別往心裡去。”
禾念安淡淡的說:“沒關係。”
李蘭梅嘆口氣,知道有些關係有裂痕了,就再也無法修復了。
無奈的離開了墓地。
夕陽西下。
這個墓地坐落在一片荒涼的山丘上,野草叢生間立著一座座石碑。
夕陽的餘暉灑在墓碑上,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遠處的天空被晚霞染成了淡淡的紫色,天邊最後一縷陽光正逐漸消逝,讓這片靜謐的墓地多一層淒涼。
人生匆匆幾十載,最後的歸屬都在這裡。
墓地裡只有禾念安和傅璟忱。
禾念安點了三根香,遞給傅璟忱:“給我媽磕個頭。”
傅璟忱接著禾念安手裡的香準備拜拜的時候。
禾念安接著說道:“跪下磕。”
傅璟忱不明所以,因為跪下磕頭的只有直系,要麼是女婿。
但他知道,禾念安不會在她媽媽面前承認他是她男朋友。
所以這個頭他不好磕。
禾念安上前一步,撫摸著還沒揭開幕布的墓碑,這是她要求不揭開的。
“不想磕是嗎?”
隨後揭開了墓碑上的幕布。
墓碑上的照片跟骨灰盒的一樣,第一次看的時候有點滲人,現在已經習慣了。
只是看那個去世的日期,傅璟忱隱隱覺得不對。
禾念安手撫摸著那個去世日期:“這個日期眼熟嗎?”
“這是我們畢業典禮的日期,也是我媽的忌日。”
禾念安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墓地格外清晰,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顫抖,儘管心中波濤洶湧。
傅璟忱像是被雷擊中,努力消化禾念安的話裡的資訊,不可置信的垂眸看向她。
清秀的面龐,眉宇間透露出幾分剛毅,彷彿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回想畢業典禮那天那纖瘦的人影倒地畫面,此刻的遺像像是對他的控訴。
禾念安僅一句話,傅璟忱內心像是突然被風暴肆虐後的森林,外表靜謐,內裡已是殘垣斷壁,雙眸流露出鈍痛與慌忙。
他深呼吸,試圖平復翻湧的情緒,但顫抖的睫毛出賣了他的不安。
他試圖拉住她的手:“抱歉,念安。”
禾念安躲開他的手,撫摸著墓碑。
照片的李蘭娟一雙漂亮的眼睛,不管病痛再如何折磨,依然保持一副樂觀的心態。
禾念安看著李蘭娟的遺像,思緒進入自己的回憶裡。
“傅璟忱,從我媽媽生病開始,我每天學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