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鐵上鬧一通,她從公司帶走的東西也不見了。
全身只有一箇舊手機。
幸好這個破手機還可以線上支付。
滴滴司機付錢的時候多看她一眼。
“小姐姐,你是網紅嗎?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
“不是。”
還真是寸步難行,麥琪琪到底在網上買了多少熱搜,她出來一趟,已經被那麼多人認出她了。
比明星還出名。
她回了自己的出租屋,電梯剛到她的樓層,就有三個人在門口杵著。
是幾天不見的小叔和嬸嬸,還有他們的女兒禾念平。
小叔吸著煙,地上已經有好幾個菸頭,嬸嬸沒有形象的坐在地上,禾念平坐在行李箱上。
此刻相見,沒有經歷過生死的慶幸,沒有一家人抱頭痛哭,互相慶祝一起闖過生死難關。
只有面色凝重的看她。
她開啟了房門,小叔他們也跟著進來。
小叔一直看著她,眼底滿是失望。
嬸嬸從包裡拿出當初她給嬸嬸的銀行卡。
看看小叔的眼神,有點不捨的放在茶几上。
“念安,這些年,我雖一直很不滿你小叔照顧你們,你還錢的時候,嬸嬸也高興,很欣慰你長大了,可是,這錢不應該是髒的。”
前段時間還跟她和睦的吃飯,勸她早點結婚的嬸嬸,如今也加入審判她的隊伍,覺得她是髒的。
禾念安還沒開始辯解,眼淚就下來了。
禾念平吃著棒棒糖,對她的眼淚滿是嫌棄。
舔一下棒棒糖後,連嘴角都是厭棄的說:“姐,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很厲害,很酷,一個女孩可以撐起一個家,我以為你至少是自強的,沒想到也可以躺下賺錢。”
小叔把煙掐滅,看著她的臉出神,似乎透過她看到別人,雙眸微動,不知道想起什麼,一箇中年男人,眼眶紅了起來。
“念安,小叔一直拼命的幫你,就是希望你可以自立自強在這個世道,可你到底還是走這條路了……”
小叔的話狠狠的擊中她的心臟。
痛得她無法呼吸。
外人的傷害她已經免疫,親人的不相信,斷了她最後的希望。
母親去世後,她最親的人,就只有小叔和小姨了。
如今連小叔都不相信她。
禾念安聲音顫抖道:“我沒有被人包養,小叔,連你都不相信我?”
小叔:“不是小叔不想相信你,而是那些風言風語,我們不是第一次聽到。”
嬸嬸有點看不下去,接著說:“你大學的時候,我們街里街坊的都傳遍了,但是你後面把麥家那女兒送進監獄,我們想著可能是別人陷害你,以前別人說你,我跟你小叔為了維護你,跟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可是……”
“可是如今你自己承認了,街里街坊現在不知道說我們,如今我們在老家,臉都沒有了。”
小叔:“念安,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難,但是再難也不可以這樣子啊,你父親的前車之鑑你忘記了嗎。”
她父親是什麼垃圾也配跟她相提並論?
不說她沒有被人包養,就是被人包養了,誰也沒資格說她不可以這樣。
她的出生是個天崩開局。
一個不負責任的爸爸,一個重病的媽媽。
以前重男輕女的奶奶還活著的時候還想把她們母女趕出去。
但凡奶奶肯伸手幫她,她都不至於那麼慘。
只因小叔生了兒子,她媽媽只生了女兒。
很多事情都偏向小叔,雖說小叔很幫她,但不代表她不怨奶奶。
只是人死了,怨也沒有用了而已。
她努力的活著,一塊錢都要計算能買幾個饅頭。
如果她被包養,何須過這樣的苦日子。
明明她不是吃麵食的省份,但是因為饅頭最有飽腹感而選擇吃包子。
有時候沒有菜,她就著雜菜吃饅頭。
有時候煮一鍋粥,就著鹽巴吃。
這樣的日子,即便她被包養了,到底誰的過錯?
老百姓盜竊金子有罪,但是偷一個饅頭,那是社會的錯。
她能走到今天沒有走歪,已經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了。
“小叔,我沒有別人包養,我走過來多難,你不是不知道。”
小叔:“是,我知道你很難,所以小叔但凡能幫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