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念安餓得實在受不了要走的時候,前臺終於讓她上去。
她咽一下口水增加飽腹感後上樓。
池少東的辦公室裡,傅璟忱居然也在。
傅璟忱眼神都沒給她一下,埋頭在辦公桌上。
在樓下一直給自己的增加底氣,看到傅璟忱那一刻,所有吹起來的底氣都沒有用。
池少東在沙發上玩遊戲,輕佻的說道:“什麼事值得你等那麼久?”
禾念安站在池少東和傅璟忱中間,形成一個三角形。
既然已經來了,又一次不要臉,那就把事情做了。
禾念安十指緊握,緩緩道:“我來是想求池總和傅總好好考慮一下,繼續把《大禹》的專案交給魚鰭做。”
池少東放下手機,輕蔑的笑起來:“禾念安,你這求人的毛病還是沒改啊,空口白牙的求,還是一樣靠睡?”
池少東的話讓禾念安感覺自己出現短暫的眩暈,學生時代的噩夢在她腦海更加清晰。
心中的羞辱如潮水般湧來,令她幾乎窒息。
在傅璟忱面前,她努力維持的尊嚴就是一個笑話。
可她好不容易放下自尊來求人,那就一次求個徹底。
“《大禹》快到宣發階段,貴公司已經來不及重新招標寫方案,如果臨時換公司執行,一下子不適應可能會毀了這個產品,我公司只是換一個負責人就出那麼大的事,更何況換一個公司,我這都是為了《大禹》好。”
池少東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那我有什麼好處?”
“從結果來看,這是也為了弗雷集團好。”
“我公司好不好跟你無關,但弗雷集團臨時不讓魚鰭執行這個專案,魚鰭才是真的完了,我現在問的是你今天來求我們,打算用什麼換?身體嗎?”
池少東那鄙夷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像是脫光在池少東和傅璟忱面前。
心又再一次被反覆的扎。
陳年的噩夢夾雜著今天的恥辱。
禾念安揚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咬咬牙接著說:“之前池總讓我離你們遠一點,這個專案給魚鰭,我立馬離開京都,並保證這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傅璟忱停下了寫字的手,抬眸看禾念安。
視線放在禾念安倔強的臉上,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緊握,漆黑的雙眸冷若冰霜,吐出的話更冷:“我要不同意呢?”
不同意那就沒辦法了。
她就是跪下求池少東和傅璟忱,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既然行不通,那就趕快去小叔的公司,看能不能保下小叔的公司。
“那便不打擾了。”
禾念安抬腳就離開。
低血糖導致腦子一陣眩暈,身形晃了晃。
池少東放下翹起的二郎腿。
傅璟忱放下手裡的簽字筆,視線落在禾念安的背影上。
禾念安那背影像是一片枯葉,好像隨時要倒下。
禾念安在等電梯的時候,看到傅璟忱從辦公室出來。
在她旁邊站著,視線看著跳動的數字。
傅璟忱似乎在說什麼,但是她腦子一片空白,已經聽不清傅璟忱說什麼了。
在電梯叮的那一刻,她人也倒了下來。
腦海走馬觀燈似的回放大學時光。
——
那年海市大學籃球友誼賽上,她當志願者。
籃球場上散發著青春的荷爾蒙,她停下手裡的工作看一會。
她的舍友麥琪琪舉起手:“念安,過來這裡坐。”
她坐下跟麥琪琪閒聊:“我們班好像沒有男生參加比賽,你怎麼來看了。”
麥琪琪一臉嬌羞的樣子:“我來看傅家大公子啊。”
大學裡她兩耳不聞窗外事,學校的論壇,表白牆她從沒看過,更不知道傅家大公子是誰。
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左邊的麥琪琪和右邊一個金融系的女生同時給傅璟忱遞水。
她沒遞水,但是她用力擰開礦泉水並坐在中間,很容易讓人覺得她也給傅璟忱遞水。
傅璟忱不想兩邊得罪,抽走了她手裡的水。
她今天忘記帶水,咬咬牙花三塊錢買的礦泉水,傅璟忱幾口就喝了大半瓶。
三塊錢有時候可以頂她一頓飯。
她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眼瞎啊。
“三塊錢。”
傅璟忱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