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忱和煦的把人扶起來:“沒關係,工作難免會出錯。”
“傅總,您把外套脫下來,我給您拿去幹洗吧,實在不行我賠您衣服吧。”
餘秘書說完眼淚汪汪的。
美人落淚,十分惹人憐愛。
傅璟忱拿紙巾擦一下餘秘書的眼淚:“那麼漂亮的美人為這點事哭不值得。”
餘秘書臉上一喜,傅璟忱緊接著說:“這件外套三百萬,到時候會有人跟你評估該賠多少錢,別哭了。”
餘秘書的眼淚憋了回去,瞪大眼睛,不可置通道:“您說什麼?”
池少東上前把人哄出去,回頭跟傅璟忱說:“抱歉,管理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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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璟忱把外套脫下扔進垃圾桶。
“沒關係,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另外記得讓她賠錢,我先走了。”
傅璟忱說完就走了,池少東立馬跟上:“我送你。”
禾念安在路邊等一會就接到網約車師傅的電話,說他突然有事讓她取消訂單換一輛車。
低頭看自己的已經浸溼的鞋襪。
剛想投訴師傅,餘光看到一個外賣小哥蹲臺階上哭著開啟外賣袋。
她按掉投訴電話。
走到那個外賣小哥身邊,小哥看到有人進屋簷躲雨,怯生生的跟她說:“這個外賣是乾淨的,但是我遲到客人就不要了,兩份豬腳飯,我吃不完,你要不要?”
小哥見她不說話,咬一下泛白的唇,接著推銷道:“16塊錢一份,我算你便宜了10塊。”
小哥似乎是第一次這樣賣東西,有點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
小哥腳上的擦傷還沒處理,地上的電瓶車摔壞一個後視鏡。
這兩份外賣才三十二塊錢。
明明她的人生也千瘡百孔,但卻見不得人間疾苦。
她給小哥掃了豬腳飯的錢,撕開一次性筷子,跟小哥蹲在臺階上,開啟外賣吃起來。
這三年沒日沒夜工作,終於讓自己活得人模狗樣。
穿著定製的職業裝,以為自己也是體面人了。
沒想到,還是回到原點了。
這城市似乎只有這樣骯髒潮溼的角落才適合容得下她。
胸腔的苦澀伴著豬腳飯的滷香嚥下去。
傅璟忱的車從公司出來的時候,視線一直放在左側。
副駕駛的池少東突然喊道:“王師傅停一下車。”
池少東少有的收起混不吝的語氣:“這禾念安……好像真的不一樣了,當年她媽媽那一巴掌打醒她了?”
傅璟忱順著池少東的視線看到了屋簷下吃飯的人。
旁邊的小哥跟她有一臂寬,兩人默默的吃飯。
只是吃飯。
單純的果腹……
屋簷僅有一米寬,起風的時候雨水飄了進去,水霧沾在她長髮上,略顯狼狽。
傅璟忱收回視線,鬆了鬆領帶:“走吧。”
禾念安吃完飯後重新叫一輛網約車,網約車師傅的視線在她溼透的襯衣停留一會,打趣道:“今天真幸運,載到的都是美女。”
禾念安沒好氣的說:“那你從現在開始倒黴了,載到我這個毒婦。”
師傅被嗆到,為緩解尷尬嘀咕一句:“真是豪車啊。”
她跟著司機的視線看一下後視鏡,司機所說的輛豪車跟在她車後。
剛剛她吃飯的時候這輛車在她邊上停留一會。
透過擋風玻璃看到車內的池少東和傅璟忱。
預想過這輩子不可能見到他們這些人,就算見到了自己一定是最體面的樣子,沒想到卻是最狼狽的時候。
傅璟忱的臉隱在車後座,卻依然掩蓋不了他的氣場。
他那張臉,像是物質世界極度富有養出來的厭世臉。
天生的傲慢和疏離感。
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不知人間疾苦。
不知底層人的掙扎,無視底層人的苦難。
:()重逢後,傅總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