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入她的每個毛孔內,她的身體很快變得像一根冰棒,邁腿都艱難起來,牙齒不停打顫。
她不得不再度跑起來。
就這樣跑跑走走,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路卻仍無一絲要到盡頭的預兆。
邊嘉感覺自己的體力快要耗盡,穿著拖鞋的那隻腳上的棉襪已經繡滿雪花和冰粒,腳早就凍得沒有知覺了。
她的步伐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從耗費體力升級為榨取意志力。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她覺得自己好像迷路了。道越走越窄,最後乾脆完全辨不出了,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的暗色樹影。
邊嘉精疲力竭,又凍得厲害,手電掃過樹林,猛地看到一雙“鐳射眼”,又大又圓,不知是什麼野生動物。她嚇得立刻關燈,一動不敢動。
心中再無法避免地冒出那些消極的想法,邊嘉覺得自己今夜要麼會凍死這野外,要麼會被動物咬死吃掉。
原地立了片刻,確定沒有任何可疑的腳步聲靠近後,她嘗試著再度開燈,結果手電卻怎麼也亮不起來了。邊嘉徹底淪陷於黑暗。
聽著時不時鑽入耳朵的樹枝晃動聲和積雪墜落聲,絕望徹底將她籠罩,她蹲下身抱住僵硬的自己,嗚咽的聲音從她喉間洩出。
正當她覺得自己冷得快要暈厥過去時,隱隱聽到不遠處傳來“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她硬著脖子抬起眼,似乎看到了兩道手電筒的光。
邊嘉第一反應是療養院的人醒了,來捉她了。
吃了這麼多苦,今天就算凍死也不能被抓回去。
邊嘉昏昏沉沉地想著,掙扎著,連跪帶爬地挪到一根粗樹幹後躲了起來。
腳步聲愈來愈近,她聽到一個年輕男聲:“剛好像看到一個黑影躲這棵樹後了,感覺姿勢不像動物。”
有點耳熟。
意識到這一點的邊嘉,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站起來,朝著聲源的方向撲倒過去:“計墨!”
接住她的,是一雙有力的臂膀。邊嘉懷疑自己是不是迴光返照了,不然怎麼聞到了春天的香氣。
“邊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