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熠這一拳下手不輕,徐望西被打得向後踉蹌好幾步,血很快順著他的薄唇流出。
徐望西抬手擦掉血跡,解開外套釦子,直起身子朝謝熠走去。
劉叔聽到謝汐的叫聲跑出屋子時,謝汐已經跑到兩人跟前了。她又想攔謝熠,又擋在謝熠面前,怕他被徐望西還手打到。
結果謝熠為了護她,反而被徐望西紮紮實實地還了一拳。
劉叔迅速介入二人之間,拉開兩人的距離:“都是大家公子,二位這是做什麼!”
謝家人聽到動靜都先後從屋內出來,謝父眉毛都擰成了一團,謝母更是大驚失色,連忙去檢視自己兒子的情況。
“我沒事。”謝熠對家人的插手有些不耐,但還是關心謝汐道:“你沒事吧,沒打到你吧?”
謝汐指著他的臉,也面露擔憂:“你的臉……”
當然,徐望西的臉也沒好到哪裡去,那張比女孩子還漂亮的臉已因淤血而腫脹起來。
他邊大步向後退,邊朝謝父攤開雙臂,彷彿在說:“看吧,瘋的是你兒子。”
謝父吩咐一旁的劉叔:“你跟出去看看他有沒有事情,安撫一下。謝熠,你跟我進屋。”
……
謝熠跪在茶室一側的牆壁前,謝母拿來個墊子想塞給他,嘴上直嘆氣:“兒子都多大了,還要罰跪。”
謝熠認罰倒不是真心認慫,只是想趕快平息老頭子的怒氣,翻篇了事。
剛一回屋謝父就橫眉怒目,發脾氣說都是因為謝熠在外面惹事,讓他一個長輩被別人家的臭小子拿生意上的事情威脅。
“對你來說不過是個灑灑水的小專案,他要作死就讓他作,你動什麼氣。”
謝熠的開解並沒起到正向作用,反而讓謝父更生氣了。
“人家好歹爹出事了,兒子能立刻頂上。你呢?我看你也就是把我氣死了,然後抱著你那堆破雕塑來我墳前哭。”
謝熠無語:“怎麼說話呢……”
謝父繼續發火:“你現在不但髒話變多,還學會打人了。打就算了,還讓人在自己家給打回來。真是丟死人了。”
謝熠:“……”
“還有,他的什麼未婚妻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他說的是真的吧?你是不是學藝術也學出那種藝術病了,在外面勾搭些不正經的人。”
這話說得讓謝熠忍不住翻白眼,嘀咕起來:“……也不知道誰有病……一天天控制慾那麼強。”
頂嘴的結果,就是罰跪了。
他沒用母親給的墊子,跪滿兩個小時後,一秒未停地就往外走。
謝汐在院子裡攔著他問:“到底怎麼回事?”
謝熠步子不停,只拍拍她的肩安撫道:“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不用擔心。我還有事,回頭再和你說。”
他心中有所惦記,匆忙趕回他們的公寓基地,結果卻發現空無一人。
他給梁童的備用機被她放回袋子裡,擱進後備箱了。
卓穎的手機也罕見地沒人接,謝熠心中騰起一陣不安的躁意。
*
竇時言三人跟在梁童身後,從街角小超市上到店主阿姨二樓的家裡,又從她家進入小區。
他們看梁童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行動走路也跟著猥瑣起來,都貓著腰溜著牆走。
梁童扭頭看到後,驚訝道:“你們在幹嘛?”
竇時言說:“不知道,學你?”
小區不大,住戶又搬走不少,這個時間點院子裡沒什麼人,梁童快速觀察四周後,下達命令:“跟著我,走快點。”
四個人一路小跑到單元樓內,又被梁童的手勢示意接下來要輕聲慢步。
她躲在樓梯拐角處觀察,發現徐望西家的大門竟是開著的。她心猛地一跳,身子向後縮了縮。
“怎麼了?怎麼了?”竇時言看起來很興奮,小聲追問著。萬暉直接替梁童捂住了他的嘴。
梁童蹲在樓道里,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辦。兩家門對著門,怎麼看都是死路。
她正琢磨著放棄,徐家門內突然傳出對話聲。
“也不知道要在這裡守多久。”
“守著唄,我感覺這活兒還挺輕鬆的。你要是無聊了就去看會兒電視,我在這裡坐著就行。”
原來是徐望西僱了人在這裡守著。
梁童帶著三個人重新下到一樓,打算商量一下對策。
卓穎那雙厭世眼這會兒也泛著光,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