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昂貴學費,進了一所遠近聞名的私立學校,他一家也將要在這個夏天搬去市中心住。
徐望西告訴梁童這個訊息時,兩人正在沙發上看電影,他語氣隨性得像在分享今天午飯吃了什麼。
而梁童反應很激烈,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確認道:“你要搬走了?”
“嗯。”徐望西倚著扶手的胳膊支著腦袋,探究的目光細細落在梁童的臉上。
她啞口無言,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精緻小巧的鼻尖肉眼可見紅了起來。
“哦。”女孩回過頭,將目光重新聚焦在電視螢幕上,卻一句臺詞也聽不進去了。
她使勁壓下想流淚的衝動。
徐望西的視線也同樣回到電影中,一絲愉悅悄悄從他眼中閃過。
考試的失誤、生活的難堪以及突如其來的分別,讓梁童陷入擰巴的情緒中,她開始躲著徐望西,花很多時間呆在父親的病房裡。
她甚至還會沒頭沒尾地突然在徐望西面前脫口而出:“以後我掙到錢,會還給你們的。”
梁童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徐望西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她應該感到高興,怎麼能自私地想留他一起困在這灰濛濛的老舊小區裡。
“我怎麼變得這麼懦弱。”
不知不覺中,他們之間早已不再是徐望西單方面黏著她、依賴她的關係。
兩個人的人生道路似乎也在向不同的方向鋪展開。
徐望西搬走的那天早晨,梁童站在霧氣溼潤的陽臺上,視線穿過防盜網,目送那挺拔的身影坐上高檔轎車遠去。
她想起前一晚在小區門口碰到徐望西繼母,一向寡言的女人衝她點過頭後,頓了一下突然開口:“小西堅持要在這裡讀完最後一年才肯搬走,應該也是捨不得你,以後週末常來新家玩。”
說完便像修好了錯誤程式一樣,立刻恢復寡淡的表情,匆匆離開了。
梁童突然有些後悔沒和徐望西好好道別。
姐姐走了,他也走了,她在這個早晨真切地體會到了孤獨,她的身邊竟再沒有一個能聽她說心裡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