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嘉提完工作室要團建,到時需要在外面住一晚的事情後,徐望西半晌都沒有接話。
他的指尖划著已喝空了的酒杯邊緣,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邊嘉已提前做過被他拒絕後各種哄他和撒潑的準備,見他遲遲不語,她決定先一步把那些招數都端上來。
她起身走到徐望西身旁,取走他手中的玻璃杯,添了些琥珀酒,打算在他身旁坐下,把酒言歡、娓娓道來。
但徐望西沒有去接她遞回來的酒杯,而是握住細腕,輕輕一拽,便把猝不及防的邊嘉拉到了他的腿上。
邊嘉還端著酒杯,在這樣大幅度的動作下,杯中液體不可避免地被潑灑出了一些。
晶瑩剔透的酒液順著徐望西的喉結滑落至敞開的領口,他胸前的襯衣被浸溼一大片,而邊嘉的白色睡裙裙襬也同樣染了些淡淡的琥珀色。
他似笑非笑道:“想哄我答應,怎麼不大膽點。”
說不上是被看穿的心虛,還是被他調戲了的惱羞,總之邊嘉臉頰泛起些紅,她努力去夠桌上的紙巾,想擦擦衣服,但被徐望西伸臂擋住了。
醞釀好的好話臨時變成了嘴硬,她橫眉:“誰要哄你了?”
或許是飯間的酒精起了些作用,徐望西今晚似乎興致不錯,還逗起她來:“那我說不讓你去,你要怎麼辦?”
“跟你吵架。”
走向了與所有準備完全相反的方向……
“那還是哄我吧。”徐望西說著,把下巴擱在邊嘉的鎖骨上,貼近了她。
邊嘉隔著絲緞也能感受到對方溼了的襯衣所帶來潮意,鎖骨被硌得有些疼,她推了推他:“到底能不能去?”
徐望西鼻尖劃過她脖頸的面板,又一路往上,輕咬了一下耳垂,感受到對方顫了一下,才說:“能。”
“真的?”
邊嘉沒想到他今天這麼好說話,顧不上什麼又黏又涼的衣物,眉梢掛上了笑意。
“為什麼不能?正好我們也好久沒一起出去玩過了。”
邊嘉的笑意緊急剎車,怔怔道:“什麼我們?我是要和同事去團建。”
徐望西腦袋歪了歪,問:“團建我不能去?”
邊嘉理所當然地搖頭:“你又不是我們工作室的人,你去幹嘛?多奇怪。”
徐望西稍稍後仰,神色單純地仰視著她:“但我是家屬啊,你們團建不能帶家屬嗎?”
“又不是你們這種大企業,哪有錢……”
邊嘉正嘟囔著,又聽徐望西重複問她:“你確定不能帶?”
被他這麼一問,她想起還得帶上唐羽寧的妹妹,便一時語塞:“能帶是能帶……”
“那就好了。”徐望西重新貼近,心情頗佳地問:“定日期了嗎?”
“定了,下週一週二。”
邊嘉說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反應,果然見他眉頭立刻蹙起。
定這個時間,邊嘉是仔細盤算過的。
她先前在車內假寐,偷聽過白彥給他彙報日程安排。下週一徐望西有非常重要的會議要參加,當天肯定沒辦法出現打擾她的計劃。
此外,下週一還是一個雨天,比較容易渾水摸魚,她有意生些事端出來,也不那麼容易被察覺。
徐望西細長的手握著邊嘉的腰,託著她起身,而後果斷說:“換個時間。”
邊嘉被迫倚坐在餐桌邊沿,從俯視他又變為了仰視他。身旁魚缸中的兩條熱帶魚正繞著珊瑚轉圈,一條遊在另一條身後,窮追不捨。
她自覺佔理,立刻拒絕:“為什麼?不要。你又不是老闆。”
但對方理雖不直,氣勢卻很壯:“因為我週一有事情。”
邊嘉堅定搖頭:“這是員工一起選出的時間,都說好了。你一個家屬沒有發言權。”
“那怎麼辦?那我們兩個又說不好了。”徐望西手指繞著她的髮梢,低眉垂目,臉上倒真露出一副苦惱的模樣。
“……”
邊嘉知道這個團建他是非要去不可了,便試探著退一步:“你週一什麼事情?要忙一天嗎?等忙完過來不行嗎?
“我們就在周邊的山湖景區,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白天只是爬山遊湖,活動都在晚上呢,不會讓你錯過的。”
這個提議算是合理,見徐望西真的眨著眼思索起來,她便趁機湊近在他唇邊輕啄了一下,耍賴般地說:“就這麼說定啦,到時候我在山裡等你來。”
說完她抬起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