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後續的手術和休養,邊嘉都沒有再去醫院看她。
不光是醫院,有好幾天的時間,她連藍濤和工作室都沒能去成。
徐望西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一直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肯去。檔案在家看,會議線上開,還一定要邊嘉在家陪著他。
邊嘉看他病懨懨地貼著自己,無語道:“要不帶你去醫院,要不請醫生來家裡,抱著我可不能治病。”
“能。”徐望西枕在她肩頭,展開手臂用身上毯子裹住邊嘉,軟聲道:“你就是我治病的藥。”
邊嘉沒動,只睨著他:“冷可以關空調的。哪個人會嘴上說著生病,然後把冷氣開到最足?”
徐望西聽了她的吐槽,默然兩秒,而後直起頭,把毛毯揉成一團丟在邊嘉腿上,自己一言不發地起身就往二樓去了。
又生氣了。
邊嘉拍拍自己的嘴,怎麼就沒忍住。都哄兩三天了,不能為逞一時口舌之快而功虧一簣。
這麼想著,她從沙發上起身,趿著拖鞋追上去,一進屋便看到他在吃藥。
見邊嘉跟了上來,徐望西也不理睬,兀自仰頭喝水嚥下藥片,而後將藥盒隨手丟入抽屜,按下了四周窗簾與門簾的開關。
屋內霎時一片漆黑,只剩立在門口的邊嘉身後的光源。
她走到床邊坐下,揉亂他的頭髮後說:“吃的什麼藥?到底哪裡不舒服?我也是關心你才想讓你去看醫生的。”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
邊嘉繼續柔聲說著:“真生氣啦?都當董事長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還有這麼多小脾氣可鬧?”
“別演了,你現在哄我全是技巧,根本沒有感情。”徐望西啞著聲開口,抬手撥開她停留在自己髮間的手。
“……”
被看穿的邊嘉一時啞口無言。
她一面在心中暗自吐槽,還不是他天天找事才讓自己練出來的;一面又有點心虛,對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軟了些。
最後她嘆口氣,態度真誠了些:“我主要是有點放心不下工作室。和你在家待著自然悠閒,可葉辛還在休養,只剩唐羽寧一個人。雖然活還不多,但她還要替我往藍濤跑,已經有點忙不過來了。”
徐望西冷哼:“給了那麼多錢,這點事就忙不過來了嗎?”
邊嘉見他可以溝通了,便順勢躺下盯著他,笑意盈盈:“給了多少啊?讓我聽聽,有給白大助理的多嗎?”
徐望西看她要輕飄飄地揭過去,便又把話題扯回來,話間還帶著些譏諷:“你當初在立邊嘉人設的時候,是不是把情調和浪漫的數值都歸零了?”
邊嘉聞言,伸手抱住他:“好啦,我立刻就把數值給你調回來。現在你的解藥陪你午睡,是不是睡醒病就能好了?”
他半晌沒有回應。就在邊嘉以為徹底哄不好了,他轉過身伸出手臂回擁了她:“那要睡醒了才能知道。”
懷中人的呼吸漸重,顯然已酣然入夢。但邊嘉毫無睏意,她在黑暗中眨著眼,心中仍不停盤算著。
徐望西這次不安感的後勁很足,鬧了這麼幾天,不但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讓曾經那種強度的控制慾又冒出了頭。
她有一種預感,之後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他的反應只會一次比一次強烈,直到最後重蹈覆轍。像在國外那時一樣。
他改不了了。
最起碼,接父親出來的事情,她要儘快推進了。
*
邊嘉是在葉辛返工的兩天後,才正常出門上班的。
她以為自己回工作室後,肯定要被葉辛好一番吐槽。
畢竟在對方病倒後,自己也不負責任地消失了,不但手術後沒去探望過一次,工作室也在一段時間內都處於半停狀態。
結果真的回去後,葉辛卻什麼也沒說,神色照舊地與她們一起工作,一起插科打諢。
而唐羽寧大概是因為前幾天實在太忙了,也顧不上不好意思,已經正式開始帶妹上班了。
邊嘉望著在最角落辦公桌旁學習的小女孩,對唐羽寧誇讚道:“妹妹好乖。”
她妹妹名羽煙,邊嘉聽了直誇名字好聽,說和女孩文靜秀麗的模樣很相配。
唐羽寧一說起妹妹,語調便不復平日裡的文氣與小心,變得成熟又溫和:“她從小就很讓人省心,學習也用功。其實有時我也不希望她太懂事。”
邊嘉看著姐妹倆,眼波柔軟,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彎了彎。但笑了會兒,她眼中的笑意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