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岍汐聽完後,也是皺著眉搖了搖頭,隨後帶著惋惜的開口道:
“天人永隔雖說是人間常態,但當真正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時候,才切實體會到無奈和痛苦。
陳釧前輩的離去勢必會將剛當母親不久的長公主給打擊到,去的時候是兩人相約一起的,回來的卻只有攝政王陳北沐一人。
縱使長公主心裡都明白戰場本就生死難料,但也耐不住悠悠眾口的話語和丈夫離去的難過,久而久之,長公主的心境也會跟著變化。
加之後面當時作為武將的陳北沐因為此次戰役的勝利而官職遷升,時間一久,長公主和攝政王的關係也就成了如今這樣的吧!”
墨雋寒聞言便理了理衣服站了起來,抬腳離開了吃東西的位置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楚岍汐看向船外說道:
“是啊!
陳釧的離去比起身為摯友的攝政王的痛苦,突然成為孤兒寡母的長公主更多的是絕望!
在事情發生後,攝政王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他只是一味地將陳釧的離去攬在自己身上,即使這件事情不是他的錯。
這樣也就導致他錯失了對長公主一家及時的溝通和傾訴,從而讓兩家的關係越離越遠。甚至在時間的推移下,兩大家族間的關係也變得更復雜了起來。
如今誰也說不清楚他們現在對對方的態度,是埋怨,是記恨,還是不敢面對,都說不清。
過去了這麼多年,陳束和陳月薇都長大了,除了他倆,兩家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現在讓我突然下一道旨給陳束和陳月薇賜婚的話太過不理智了,如果我們真想成全他們倆,只怕得先摸清兩方家裡對對方的態度了。”
楚岍汐聽著墨雋寒的話也是同意的點點頭,也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旁說道:
“嗯,對。目前只能先打探兩方的態度,如果長公主和攝政王兩方的關係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僵的話,那就真的很有搞頭了。”
此時天色已經黑濛濛的了,船隻上的侍衛也陸陸續續的將船上的掛燈給點上,楚岍汐心裡也想著:
“陳束,陳月薇,我能幫你們的也就剩這最後一天待在船上的時間了,希望我這邊能多幫到你們吧!”
這時楚岍汐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跟墨雋寒道了謝他給自己帶的吃食,然後就離開了甲板這裡。
楚岍汐下了甲板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船隻內慢悠悠的走著,時不時聽到有人喊自己公主拱手向自己問候著,屆時楚岍汐也只是禮貌的回了個微笑就繼續走了。
楚岍汐走著走著就到了陳月薇的房門口,這時她本來要移走的腳步就在聽到房間內嬉笑的聲音給暫停了下來。
隨即楚岍汐挑了挑眉又聽了聽:
“嗯…?這笑聲是陳束的!
哈啊,沒想到一向看著沉穩的陳束,遇到了喜歡的女孩竟也主動了起來,一個人就到了陳月薇的房間裡去了。
哎呦,年輕就是好啊!”
楚岍汐帶著滿臉姨母笑的抬腳就繼續往前走了去。
但走了沒兩步,楚岍汐腳下的步子就越來越慢了下來,面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不確定,她心裡也是越想越不對勁:
“哎!不對啊?記得昨天林丞相跟自己說過此時長公主和攝政王是在船上的呀!
那…,那要真的是這樣,陳束怎麼會敢這麼正大光明,甚至是不懼眼色的到陳月薇房間裡的?
不對不對,很不對勁,是哪裡出了問題?總感覺現在我腦海裡的資訊多有矛盾啊!”
這時楚岍汐帶著自己越來越不理解想不通糾結的心理就來到了自己房間門口,剛想推門進去的手還是沒拗過想要求知為什麼的腦子。
旋即楚岍汐便放下了推門的手,往萃竹房間那裡走去了。
到萃竹房門口後,楚岍汐便抬手敲了三下門說道:
“萃竹,在嗎?”
隨後楚岍汐就聽到了房內傳來了萃竹的回答:
“在,汐姐你進來吧。”
楚岍汐聞言後便推開了門,正準備跟裡面的萃竹說事情的她就看到了站著的萃竹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看著房間裡站著的萃竹和銘連,楚岍汐不好意思的詢問道:
“哈啊,銘連也在這裡啊!你們在吃飯呢,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聽著楚岍汐的話,萃竹和銘連都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沒有,汐姐你吃飯了嗎?要不跟我們一起再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