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一件毛衣，腳上還是一雙拖鞋，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突然出現的二人。
“……”
有時候平靜是一種無語的表彰。
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自己被突然叫過來，淡定的對著對面的人舉了下手中的杯子，“喝嗎？手磨的。”
衛攬疆歉意的抿了抿唇，默默地把空調溫度調的更高。
“抱歉。”
林泊接過她手裡的咖啡，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她身上，“突然把你找過來的確是有很緊急的事情，沒辦法提前和你說。”
她裹緊了毯子，“猜到了。”
早在在這個副本見到林泊的時候，她就一直準備著他的傳喚，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就一直等著。
之前獲救的那份恩情，必須報了才能心裡舒坦。
她很清楚，自己不管這件事，也總有人要管。只是很巧，這個人恰好就是林泊。
“你突然消失，你那邊方便嗎？”
“很方便。”她說:“我的僱主今天因為下雪被困在了家裡，就傳話讓我們今天自由支配時間。你的時間卡的很準，我正準備吃早飯。”
她看向了桌上的那些還沒被收拾的小零食，禮貌道:“這些可以吃嗎？”
衛攬疆靠在一邊，“輕便。”
“謝謝。”
她拆開一包餅乾細嚼慢嚥。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林泊才開口道:“池蔚，你知道你的老闆正在做什麼事吧？”
池蔚的臉色未變，平靜道:“知道。”
“你很清楚他的事情。”他微微皺起眉頭，“你已經參與進去了？”
“沒有。”
她扯了張紙把手擦乾淨，目光坦然的看向林泊，“那種噁心的事情，我不會做，不要把我想象的和他一樣噁心。”
“我沒有參與，但我也沒有阻止。我的任務和這些沒關係，我也犯不著給自己找事做。”
“說到底，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不存在的，何必那麼當真？那些孩子受的苦也都是假的，現實中零人傷亡。”
“所以我只是看著高中梁動手，我只負責了他的生意，幫他經營他的產業，然後獲取他的信任，從而完成自己的任務。”
衛攬疆垂下了眸子，默默看向了窗外。
虛幻的嗎？
可這一切都真實的不能在真實了。
如果這都是虛幻的，那還有什麼算是真實的呢？
池蔚說的話實際上並沒有錯，並不關她的事，所以她不參與也不阻止，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她似乎格外冷漠。
和上一個副本里見到的池蔚，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狼人殺裡的池蔚遠沒有現在這般的冷靜，她是有情緒起伏的，不是現在這種只會在乎自己的人。
看著池蔚現在幾乎是麻木的說出這些話，林泊想象不出她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
“你……”
“我知道你要幹什麼。”池蔚歪了歪腦袋，靠在背椅上對著林泊揚了揚嘴角，“我不會阻止你要完成的事情，你把我叫過來不就為了那點事嘛，我都很清楚。所以，你要我做什麼？要用到我許給你的條件，來幫助你嗎？你還是決定要做這些事？”
“是。”
林泊點頭，“我需要你的幫助。”
“那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並沒有打動你。”她聳了聳肩，“你依然決定多管閒事。”
“這才不是多管閒事。”
出乎林泊意料，是衛攬疆主動開口道:“這是人性。他們可以換取任何優先的權利，可以提出很多要求。可他們不應該用這些為要求，去剝奪其他人。”
“這些孩子，還有那些居民都不知道他們的生活是用什麼換來的。整個夢幻城的所有理念，都是錯誤的。”
“沒人應該理所當然享受其他人的好處。”
父母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成了自己生活的犧牲品，孩子們不知道眼前這份衣食無憂需要用自己的天真和姓名來買單。
如果早知是這種代價，還不如一開始就靠自己。
池蔚沉默的盯著衛攬疆看了兩秒，突然輕笑一聲，“你這位新任城主，倒是會來事。”
她搖搖腦袋，“你說服不了我的決定，但我會順從的幫助你們，這是我在履行那個條件。”
“說吧，你們需要我做什麼，我做就是了。”
林泊心下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