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裡傳來思雨微弱的聲音:"父親"
沈明軒心中一緊,但他知道此時不能分心。黑影明顯是個高手,稍有疏忽就可能致命。
"你們照顧思雨,"他對弟子們說,"這裡交給我。"
黑影似乎覺得有趣,發出一聲低笑,用生硬的中文說:"不愧是沈神醫,看來我們都小看你了。"
"所以,你們一直在監視我?"沈明軒試探道。同時,他注意到對方腰間掛著一個香囊,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可惜,"黑影繼續說,"你知道得太多了。"
說著,他突然一掌拍向身旁的藥櫃。幾十個藥瓶頓時飛落,在空中爆開!瓶中藥粉形成一片迷霧。
沈明軒早有防備,屏住呼吸後退。但他發現黑影並沒有趁機逃走,而是衝向了思雨的方向!
"沒用的,"黑影邊跑邊說,"她已經中了我們的毒,如果想救她"
話未說完,一個瓷瓶突然從煙霧中飛出,正中他的手腕。短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你說對了一半,"沈明軒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我的確是神醫。但你錯在小看了我女兒。她可是跟我學了這麼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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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中,思雨咳嗽著說:"父親,我認出了他們的毒,就假裝中毒。他們果然上當了。"
黑影顯然沒想到會中計,轉身就要逃。但門口早有白衣堂弟子埋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只聽"刺啦"一聲,衣袖被撕下一塊。黑影趁機翻窗而出,但他的手臂已經露出來——上面赫然有一個刺青,正是那朵斷魂草的圖案!
"你沒事吧?"沈明軒快步來到思雨身邊,仔細檢查她的狀況。
"我沒事,父親。"思雨笑了笑,"記得您說過,遇到可疑之人,要先穩住對方。我發現他們用的是曼陀羅散,就假裝中毒。"
沈明軒欣慰地摸摸她的頭:"做得很好。不過"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他們為什麼要闖入濟世堂?"
思雨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我想他們是在找這個。今天整理藥材時,我在一包上個月從海船上買來的藥材中發現了它。"
那是一本用和紙製成的筆記,字跡工整,但都是東瀛文字。最重要的是,扉頁上赫然畫著那朵斷魂草的圖案。
"原來如此,"沈明軒翻看著筆記,"這就是他們今晚如此急切的原因。"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騷動。張若蘭帶著人趕到了。
"你們沒事吧?"她快步進來,看到滿地狼藉的藥房,臉色一變。
"我們沒事。"沈明軒簡單說明情況,然後問道,"你那邊怎麼樣?"
"甩開了。"張若蘭說,"不過"她壓低聲音,"發現了一件怪事。那些追蹤的人中,有個受傷的逃走時,掉了這個。"
她取出一塊布片,上面繡著一個精緻的家徽。
"這是"沈明軒仔細端詳,"應天府許家的家徽?"
"沒錯。"張若蘭點頭,"許家可是朝中重臣,為什麼會和這事有關?"
沈明軒若有所思:"會不會和五年前那個太醫的案子有關?許家當時好像也牽涉其中。"
"我查過卷宗,"張若蘭說,"當年確實有許家的人參與調查,但後來案子就突然結案了。"
思雨突然說:"父親,您看這個。"她指著筆記中的一頁,"雖然我看不懂東瀛文字,但這些數字"
沈明軒湊近一看,眼前一亮:"這是賬目!和之前在碼頭髮現的賬冊用的是同樣的記賬方式。"
他快速翻看,發現筆記後半部分記錄著大量交易,其中多次出現"許"字。
"看來許家早就參與其中。"張若蘭說,"但他們到底扮演什麼角色?"
"等等,"沈明軒突然注意到筆記夾層中露出的一角,"這是"
沈明軒小心地從夾層中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紙上繪著一幅極其精細的圖,看起來像是某種建築的佈局圖。
"這是"張若蘭仔細辨認,"太醫院的地形圖?"
"不止是地形圖,"沈明軒指著圖上的一些標記,"你看這些紅點,標註的都是藥材庫、丹房這些重地。而這些數字"
他突然想到什麼,從懷中取出之前在碼頭髮現的賬冊殘頁對照。
"果然!"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些數字代表的不是普通的數量,而是某種藥材的配比。他們是想"
"想在太醫院投毒?"思雨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