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三歲那年,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同之處。’
馬路上,一輛車疾駛而來將橫穿馬路的野兔撞飛,落在地上拖出了一條血痕。
那輛車沒有停留,徑直離開了這裡,畢竟誰都不會為了撞到了一隻野兔而停留,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但是,對於這個住在山裡的野孩子來說,眼前的一幕對他充滿了異樣的吸引力。
在確定沒有其它車來往後,他快步跑到了馬路中間抱起了那隻奄奄一息的野兔,隨後快速回到了路邊。
“你還好嗎?”他帶著擔憂的語氣問道。
得到的只有懷中野兔的微弱喘息。
“放心好了,我會治好你的。”
在野外給這隻野兔做了簡單的外傷治療後,他便偷偷摸摸地把它帶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這裡有他的家。
偷偷溜進院子,進入自己的“工作間”,本來是廢棄棚屋的內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工具與零件。
把“病人”放在手術檯上,戴上比自己小手大的多的手套,用帶著血跡又鏽跡斑斑的鋸子鋸斷已經變形的後腿。
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這是他集中精神的表現。
現在,不能有一點差錯。
把自己用廢棄零件組裝而成的後腿接在“病人”空虛的後腿處,把皮肉與布料相縫合。
剪短最後一根線,他脫下手套一把抹掉了滿頭的汗水,隨後笑著說:“好啦兔子先生,治療成功,只要再休養幾天你就可以重新蹦蹦跳跳的回到山裡去啦。”
……
而桌子上的兔子早已無法給他任何回應,只有死不瞑目的眼神表達著它臨死前遭受到怎樣的痛苦。
“兔子……先生?”
他用手指戳了戳兔子的屍體,沒有任何反應。
逐漸的,他的心情從原來的激動轉為了悲傷,眼眶變得紅潤,流出了眼淚。
“飛飛!吃飯!”母親的聲音從院裡出來,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黃飛這才慌亂的把桌子上的屍體拿起來,隨後放到了“停屍間”裡。
而所謂的停屍間不過只是這間廢棄棚屋的另一個房間而已。
一開啟門,難聞的屍臭與蚊蟲飛舞的聲音撲面而來,小黃飛只好把兔子的屍體隨便放在了一個地方後關門離開。
而裡面早已堆滿了各種各樣被“治療”後的,動物們腐爛的屍體。
“我來了,媽媽。”
他略顯狼狽地跑回院裡,身上的衣服滿是血汙,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咦——”看到他又這副樣子的黃飛媽拿起旁邊的鐵盆,從大缸裡舀了盆水後直接朝著小黃飛潑去。
而黃飛也只是站在原地,連忙拽緊衣服閉上眼睛。
“唰!”
冰冷的感覺瞬間從頭部蔓延至全身,渾身溼透的他就像一隻落湯雞一樣。
“真的是,我不是讓你不要再去搞那些噁心人的東西了嗎!”她滿臉憤怒地看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
科科考試都不及格,甚至還因為在學校裡屢次因為這種行為嚇到其他同學而被找家長。
“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真就不能有一天是能放心的,我真是…我!”越說越不解氣,索性直接把手裡的鐵盆扔向了小黃飛。
雖然他及時躲避但還是被飛來的鐵盆擊中了後背。
“啊!”他慘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別吃飯了!晦氣的東西!晚上也別回來睡了!和你搞出來的那些東西睡吧!”
“可是……我只是想治好他們……”不等小黃飛辯解,房門便被重重關上,將他隔絕在外。
‘她雖然從小就對我很嚴厲,但那天晚上還是去我的工作間裡叫我回去睡覺,還特意熱了熱中午時給我留的飯。’
……
然而,對於“異類”來說,正常人的圈子往往是最難融入進去的,比如——學校。
“喲~這不是我們的森林大醫生嗎?還沒退學去幹你的正事啊?”
教室裡,正在畫著新肢體設計圖的黃飛被三個人團團圍住。
這三人是校園裡的惡霸,其哪怕是小學裡的老師都得敬他們三分,而他們每天必不可少的節目便是……
“對啊對啊,咦~你身上的氣味真難聞,到底多久沒有洗過澡了呀。”
“我們的大醫生是不是少了點什麼啊?對了!怎麼能少醫生專屬的衣服呢,我們都給你準備好啦。”
這三人說完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