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中,不時溢散著狗肉香。王治山在這缺衣少食的年代,也是不怕什麼恐水病,將小花煮熟了。王學十卻一口也不想吃。
夜幕降臨,飛燕村出現了從沒有的安靜。已經不是狗的世界,王學十問王治山:“爹,是不是這個人世間,就沒有狗了嗎?”
王治山說:“是呀,以後絕種了。”
“狗也絕了,人會不會變得不好玩?”王學十問。他爹不想理這個王學十,什麼樣的事情都打破砂鍋問到底。
“爹,你前額的頭髮,是哪個給你剃掉?”王學十又問。
這句話,王治山首先是笑個不停,然後摸著自己稀疏的額頭認真地說:“是日子。”
王學十說:“爹,飛燕村沒有日子這個人。”
王治山說:“日子就是天,是天剃的。”
王學十說:“天不會吃飯,沒有手,沒有刀呀。”
王治山說:“十字啊,秋天的樹葉落滿一地,樹的頭髮是被天剃掉的,人也一樣。”
王學十說:“爹,你把我的頭髮剃了,那你就是我的天嗎?”
“那是,爹是你的天,爹頭上還有天,天上面還有天。”王治山答道。
“爹,我知道了,你是爹天,你頭上的天,我叫老天爺,天上面的天,我叫天祖。”王學十這樣說道。王治山笑得前後站不住。
過了幾天,我看到隊長,會計家的狗還活著,我生氣問父親:“村裡所有人說,狗要全面消滅,隊長、會計家的狗還活著,這是為什麼?”
“這叫狗仗人勢,人家的狗是貧農狗,階級成分好。”
“爹,你是富農分子,那我狗叫富狗?人家叫我什麼成份?”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瓜就是瓜,豆就是豆。你是小富農,爹把你們坑了,這頂帽子摘不了了。”
“那我以後也要受罪捱整!”
“是的。”
:()你呀就缺一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