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爭奪跤王。每年只有一個男跤王,一個女跤王。
組委會的主持人和裁判都在臺上了。跤場有籃球場那麼大,裡邊鋪滿細沙。四周是一臺臺的石梯,都坐著各村有身份的人。主持大聲說:“各位父老鄉親,大家好,又是龍抬頭的日子,祖先傳下來的抬跤大賽要開始了,希望大家賽出風格,遵守規則,祝隊員們好運。誰先倒地,數十下不能翻身,就算輸。現在請司儀出場,拜謝祖先,求天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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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鼓聲響起來了,司儀身穿藏青色長袍,頭冠上插滿箐雞毛,如同演京劇的,神情威嚴。多年來,都是他懂司儀,懂祈福,只是今年突然腿腳不利索走路一拐一瘸的。手裡還杵柺棍,另一隻手緊握著燃燒的香,他向跤場走來,就引起人們的大笑。兩個人用木棍一前一後抬著羊皮大鼓,左右兩邊兩個人整齊地敲打著。鑼聲合著鼓聲,最後一個人鼓起腮幫,眼珠子像要掉出來,仰天吹響長長的大號,聲音悠揚,渾厚有力,響亮聲彷彿傳到九霄雲外與無邊的曠野,天公地母都聽得見。
司儀入場處有一臺階,他要下到跤場裡,手按住臺階,身子慢慢往下滑,一不小心,整個人就滾下去,翻了一個身,一隻高跟布鞋掉落。人們又笑得前仰後合。這不影響他繼續下面的工作。隊伍來到場子上,司儀乾脆懶得找鞋。他在前頭領著大家圍繞四周走了一圈,弓著腰,撐著棍,很不協調地一拐一瘸。有人笑得肚痛,有人笑得熱淚盈眶。
司儀然後來到場子中央,高聲唱:“祖先有靈,佑我鹿山兒女。蒼天在上,降福鹿山,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他又轉身四方和中間拜五神:“一拜東方甲乙木,二拜南方丙丁火,三拜西方庚辛金,四拜北方壬癸水,五拜中央戊己土,禮畢,鳴炮。”然後在鑼鼓聲中退出場去。
炮竹聲聲引來一年的吉祥。
主持人說:“請男女隊員入場抓鬮,男隊十二人,女隊十二人,有本事有實力進場報名。”
男的女的進場報名,讓人們想不到的是修蓮也來參加報名,尤其是韓清和李開雲感到意外。大家都紛紛議論著。
“那是王郎中本堂的女兒修蓮,去年跳井他爹做東。”
“留長髮的是李開雲,短髮的是韓清,今天他們決鬥誰娶修蓮。”
很快男女隊都抽好了鬮。
主持人說:“今天的跤王賽出來後,還有一場大家關注的文武賽定親,這是根據李開雲、韓清提出的申請,我們組委會採納了,讓大家見證奇蹟。現介紹一下,這是李開雲,這是韓清,這是修蓮,王郎中掌上明珠。”
全場響起熱烈掌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現在開始今天的比賽,女子組先比,白一號對紅一號。”
幾個女人如同母雞打架一樣,互相試探著,然後在場上開始摔起來,女子摔跤不是很激烈,經過幾個回合,女子組的兩個第一名很快出來了,其中之一是修蓮。韓清、本堂這才明白,修蓮為什麼往死裡幹活。
“女子組兩個第一名決賽女跤王,請飛燕村修蓮和陳橋村春梅上場。”場上又響起熱烈掌聲,大家激動地看著兩個女漢子。
兩個紅著眼睛的女子走進跤場,眼睛對視著。開始了,兩個女人都躬著腰,雙腳在地上不停地移動,兩手在空中相互抓狂,準備著下手機會,兩眼更加通紅,像憤怒的兩頭母牛。
突然雙方兩手相扣,幾個回合都在試探。突然,春梅兩手抓住修蓮的衣領,要摔倒她。她兩手連忙控制春梅的雙手往外分,突然一下子,春梅將修蓮的衣釦全部撕開。場外的男人尖叫著,修蓮慌忙用手護住自己的前胸,春梅乖機將修蓮撲倒在地,這不算違規,摔跤拉破衣物正常。主持人過去開始數數:“一二三四五······”怒火攻心,不知哪來的力氣,修蓮硬是從身下翻身起來,兩個人又扭著爬起來,相互抱著對方的頭,修蓮突然一個轉身,右腳後跟擊打對方左腳,用力往右摔,“嘭”一下,將春梅摔倒在地上。春梅不死心,慌亂中將修蓮上衣都抓到頭部。修蓮憤怒地說:“放開衣服。”
春梅說:“不放,放了我就輸了。”
“一、二·····”裁判數道。
修蓮努力壓制春梅雙手,她想把頭從衣服裡抽出來,鬼火冒的修蓮顧不得羞恥,拖住春梅在地上滑行,春梅要去踢修蓮,修蓮握住雙腿用力拋。春梅重重摔在地上,面朝地,頭暈了,十分痛苦,她明白修蓮比瘋子力量大,修蓮跑過去雙手握著春梅前胸,過去騎在對方腰上,用手攬住雙肩往後搬。男人們更加瘋狂,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