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右右與小槐花的笑聲不斷,偶爾還夾雜著燒雞腿的鳥鳴。
屋內,賀蘭翾為言璟施針,蘇京墨為沈圖竹上藥,而左左則在一旁細看著剛送來的一張張信件。
左左看完一張,將其丟進火盆:“據暗線傳來的訊息,今早上官卿月與上官庭都在卯時被急召入宮。”
沒等左左的話全部說完,火盆裡的信紙就被燒得乾淨。
“宮中那位說,和上官卿月一起入宮的還有薛家小姐薛鈺。”
言璟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他問:“同上官庭定下婚約的薛家小姐?”
左左低頭,繼續看著手裡的信件,分神回答道:“婚約倒是還沒定下,但依照上官駟的意思,也就年前年後這幾日的事情。”
賀蘭翾在言璟頭上紮下一枚銀針:“殿下,不要亂動,萬一我這針一偏,把聰明絕頂的殿下紮成了神志不清的傻子可不好。”
言璟雙手握拳,眉心緊皺:“你是不是真扎錯位置了?”
這一針下去,言璟明顯感覺要比前幾針更疼上幾番,甚至整個頭皮像是有螞蟻在底下亂爬。
賀蘭翾把剛扎進去的銀針拔出,十分敷衍地故作驚訝:“哎呀,一不小心……”
旁邊的沈圖竹也沒能逃過,他倒吸著涼氣,兩隻手擋在胸前:“他是不小心,你呢?”
蘇京墨拿著刮藥板,一臉無辜道:“我當然是有意的。”
左左忙裡抽空,抬起頭說出了言璟和沈圖竹共同的心聲:“你們兩個今日都瘋了?”
“沒瘋。”賀蘭翾放下銀針,踱步圍著言璟轉圈:“只是偶然知道了一些殿下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
言璟揉著鑽痛的太陽穴,疑惑道:“孤不想讓你們知道什麼?”
賀蘭翾叉著腰:“你還在裝!”
他氣極了,說話的語調都變了音:“那給你改藥方的,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師叔,殿下明明知道師門給我和蘇京墨下達了命令,殿下卻選擇隱瞞,殿下不道義,太不道義了!”
言璟的頭更痛了,他哪知道誰是這人的什麼師叔,他連這人有什麼狗命師門的命令都忘了,談何去刻意隱瞞什麼。
不對,等等……
言璟猛地站起身,大聲質問道:“你說祁平是你的師叔?”
賀蘭翾被問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對……對啊。”
蘇京墨聽明白了,言璟這是始終以為祁平只是祁平。
他向言璟解釋道:“祁平在思弦閣時,用名來梧。”
祁平是來梧,來梧是祁平。
聽到來梧一名,言璟總算記起了賀蘭翾他們的命令。
找到背叛師門的來梧,留著活口,帶回師門交由閣主親自處理。
言璟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嘶啞:“你們從何而來的訊息?”
賀蘭翾坐上言璟捂熱的椅子,蹺起腿:“我師父親口取消的通緝令,說是叛徒已服誅。”
“哎哎哎,殿下你要碰瓷啊?!”
賀蘭翾趕緊撲上前,一把扶住了快要倒地的言璟,他按著言璟的人中:“醒醒啊,我不怪你騙我了!”
左左立馬拔出劍:“你幹了什麼!”
賀蘭翾雙手高舉:“我沒有!冤枉啊!我……我騙你們的,那針我沒扎錯!”
見左左不相信,賀蘭翾扭頭指著蘇京墨:“你不信就問他,我賀蘭翾堂堂一介神醫,一世英名,哪是會拿病者安危開玩笑的人。”
蘇京墨點頭:“雖然他平日確實畜生,但我可以擔保,他絕不會施錯針。”
言璟坐地上,雙手支撐著地面,沉重的頭顱無力地垂下,長長的血絲從嘴角掉落。
那句‘叛徒已服誅’,不停在他耳邊迴盪。
爭執聲中,言璟隱約聽見了一聲鳥鳴。
他微微側臉,鬼使神差地抬起頭,望向聲音傳來的視窗。
開啟的窗戶邊,站著一隻雪白的小鳥,它抖了抖翅膀上的積雪,然後飛走了。
言璟張開嘴,無聲喊道:舅舅。
“糊塗!”
上官駟將手中奏摺丟到上官庭的額角:“你怎麼能喜歡上一個男人!”
上官庭跪下磕頭:“兒臣知錯。”
劉公公為上官駟端上參茶,輕聲勸道:“陛下消消氣,太醫說了,近日您不能大動肝火。”
上官駟喝了一口參茶,但這口氣遲遲順不下去,他扭頭對著劉公公數落:“你說說,他喜歡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