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空位,上官卿月拿起桌上的蜜橘,剝開果皮:“上官胥怎麼不在?”
上官駟回道:“幾個時辰前,朕命他出宮辦點小事,今夜的宴席,不必等他。”
上官卿月嚥下橘瓣,隨手將剩下的橘子肉丟進了上官玦的碗裡:“玦兒,多吃點兒,好長高。”
上官玦嘴角一抽,但還是低順地說道:“謝姑姑。”
剛坐下,上官卿月又鬧了起來。
“怎麼不是冷酒?”上官卿月嚐了一口杯中的酒,連著酒壺一起丟了出去,“本宮近些日子不常進宮,你們這些奴才連本宮喝什麼酒都記不得了?”
倒酒的侍女跪在地上磕頭謝罪:“是奴婢一時疏忽,奴婢知錯,奴婢這就去給殿下換酒,還請殿下消消氣,饒奴婢一命。”
“以本宮看來,不是一時疏忽,原是你們這些奴才壓根沒有將本宮放在眼裡。”
掀起眼皮,上官卿月冷厲地看著上官駟:“陛下,你說說,本宮該如何處置這些有眼無珠的狗奴才?”
上官駟下令:“來人,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罰俸半年。”
侍女被太監拖走,她嘴裡叫喊著:“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殿下!殿下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二十大板雖不會要了侍女的性命,但足矣讓她躺上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而罰俸半年,在這處處都需要錢財打點的皇宮,更是會讓她寸步難行。
上官卿月非常不滿上官駟的處決,她敲著桌子:“陛下。”
“今日冬至佳節,不宜見血,卿月只當看在朕的面子上,網開一面,留她一命。”
上官駟看了身側劉公公一眼,劉公公意會,連忙拿著上官駟桌上的酒壺,下臺為上官卿月倒酒。
劉公公邊倒酒,邊說:“長公主殿下,外面天寒地凍,想來,殿下來時在路上受了不少冷風,這是今年新釀的酒,架在炭火上滾上幾翻後,入口滋味最佳,殿下屈尊嚐嚐,也好暖暖身子。”
劉公公雙手奉上酒杯,上官卿月瞟了兩眼,沒有接,也沒有惱,繼續敲著桌子。
她道:“本宮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不過呢,這會兒本宮心情不好,偏就不想輕饒了那不長眼的侍女,怎麼辦?”
“只要能讓卿月妹妹高興……”
上官駟的話說到一半,上官卿月當即坐直身子,像是就等著他這句話。
上官駟繼續說道:“看來,卿月妹妹的心中,已經有了想要的東西。”
“不是東西。”上官卿月接過劉公公手裡的酒杯,“是要陛下的一道聖旨。”
這邊上官卿月的酒杯拿起來了,那邊上官庭的酒杯卻掉下了桌。
上官玦替上官庭撿起酒杯,問:“六皇兄,你怎麼了?”
上官庭把酒杯捏在手中:“無事。”
上官卿月自然注意到了上官庭的動靜,她走了出去,站上高臺。
“卿月,想要求一道賜婚聖旨。”
高臺之上,臺下眾人的反應皆收入眼中。
上官卿月笑出了聲:“本宮成親,就這麼叫人意外呀,瞧瞧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什麼表情模樣。”
她轉身走到上官駟的身旁,替了劉公公原本站著的位置:“皇兄,你會同意的吧?”
上官駟抬起頭:“卿月妹妹難得有能看得上的男子,朕自然是欣喜的。”
“不知,哪家的公子如此有福氣,能被卿月妹妹瞧上?”
“言國太子,言璟。”
話落,上官卿月立馬作出一副少女懷春的扭捏模樣:“本宮與言璟太子,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打算同玦兒一起,在明年立春成親。”
聞言,上官玦立即站起:“什麼?!”
“言……言璟?!姑姑要與言璟成親?!”
上官玦用餘光偷看了上官庭一眼,連連搖頭喊道:“不行,不行不行!”
上官卿月發問:“不行?玦兒是覺得有何不妥?還是,不想姑姑與你在同一日成婚?”
顧寧棠喝道:“上官玦,坐下!”
上官卿月又將目光看向顧寧棠:“顧姐姐,別對玦兒這麼兇嘛,他也是為本宮著想。”
顧寧棠起身躬禮:“長公主殿下,玦兒頑劣,望殿下莫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顧姐姐的話,說得不妥,玦兒把本宮放在心上,本宮身為長輩,自然不能辜負了玦兒的一番心意不是”
上官卿月表面上笑著看人,卻意不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