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十二殿下。”
往來人海中,追上來了一名男子,他抱著一個粗布包成的包袱,喘著粗氣停步於上官玦身後。
宋昭闌瞧見後,喚了一聲身旁正盯著路邊攤販小攤子上懸掛著的銅鈴發呆的上官玦:“殿下,有人找。”
經宋昭闌輕喚,出神的上官玦驟然驚醒,聞言轉身,見是沈圖竹名下商鋪的夥計,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惱怒:“有何事?”
夥計將包袱遞給上官玦,說話間,撥出的熱氣化成一團霧氣飄散:“殿下,這是我們老闆叮囑,如果日後有幸見到您,便把此物交於您。”
上官玦看著夥計手中的包袱,心生煩躁:“沈圖竹沒和你們說嗎?我已與他決裂割席,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既然說好了今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便不必再給我送什麼東西,我不會收,只會看了生厭。”
夥計沒想到上官玦會這麼說,他抱著包袱連連道歉:“對不起殿下,最近我家老闆告假,我們不太清楚……打擾了,我這就離開。”
望著夥計遠去的背影,上官玦心想道:沈圖竹這傢伙,忙著追男人,手下的商鋪也不管了,當真是昏了頭。
再等上官玦想繼續去看那枚銅鈴時發現,先前還在叮鈴作響的鈴鐺,此刻卻沒了蹤影。
他問身旁的宋昭闌:“鈴鐺呢?”
宋昭闌抬首,同上官玦一起望了過去,她看著攤位上空出的一小塊缺口,驚訝道:“方才還在的,這會兒怎麼沒有了?”
她又道:“許是被人買走了,殿下很喜歡那個鈴鐺嗎?”
“不喜歡。”
諸多不順,上官玦覺得心口堵得慌。
見上官玦臉色不對,宋昭闌關切道:“殿下可是又頭疼了?”
上官玦搖搖頭,答道:“沒有,說起來,還得多謝你,自從戴了你給我的香囊,頭疼的毛病好了不少,近來,就兩三個時辰前疼了一回。”
“能為殿下分憂,是我的福氣。”宋昭闌主動牽起上官玦的手,朝他莞爾一笑,“況且,殿下還是我的未婚夫婿。”
上官玦拍拍宋昭闌的手背,愧疚道:“定親日子選得匆忙,禮節也跟著縮減了不少,母妃說我年歲尚小,上頭比我年長的皇兄們有不少還未婚娶,便只能暫時定下婚約,委屈你了。”
“無礙,只要昭闌能和殿下一直在一起,怎麼樣都不礙事。”宋昭闌說道。
上官玦虛抱宋昭闌入懷,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雖是一見傾心,但在宮中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覺得你我相識已久,想來這就是他們說的緣分天定,待到日後大婚,我定在安都為你鋪下十里紅妝,叫你風風光光地嫁於我。”
說出這些話時,連上官玦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看向宋昭闌的目光,麻木空洞,像是被人操控的無心木偶,走著別人為他提前定好的命運。
兩人逛著逛著,遇上了剛從布莊出來的宋聲晚。
宋昭闌當即就鬆開上官玦的手,快走了過去。
“姐姐。”宋昭闌笑著挽住宋聲晚的手臂,環看了她的四周,“姐姐今日怎麼想起要出門了,不跟妹妹說,身邊也不帶個侍女。”
在街上碰見宋昭闌,這讓偷跑出來的宋聲晚有些措手不及,本就蒼白的臉色,見到宋昭闌的那一刻,更是變得憔悴了幾分,說話也是有氣無力:“沒事,是我故意支開冬鳶,想要自己一個人走走。”
宋昭闌問道:“可是冬鳶伺候得不好,惹姐姐不開心了?”
“你又在多想。”宋聲晚看了看對面的上官玦,終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上官玦說道:“宋小姐的面色瞧著不太好,可有請醫師瞧過?”
宋聲晚剛想回話,就被宋昭闌搶了先:“瞧過了,說是心緒不寧,夜裡沒睡好,看著精神差了些,喝上幾日的安神湯藥便都沒事了。”
要說的話被人全部說完,宋聲晚只好閉上嘴。
“冬嫣。”宋昭闌喚著自己的貼身侍女,“送大小姐回府。”
聞言,宋聲晚將手從宋昭闌的手中抽出,蹙起眉頭,往旁邊退了退,相較於前刻的虛弱,這會兒宋聲晚的語氣要強烈了許多:“昭闌,我說了,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姐姐。”宋昭闌柔聲道,“醫師說了,你得靜養,聽話,別任性,等身子好些了,我再陪著你一起出來逛。”
宋聲晚板著臉,一副不願商量的模樣。
宋昭闌繼續哄道:“姐姐,不要讓妹妹擔心,好不好?”
宋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