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府邸,上官庭直接跑去後花園,走進假山裡的暗道。
暗門開啟,他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言璟。
言璟也看著他,說:“上官庭。”
上官庭沒有應他,而是先抓著他,檢查了一遍全身,確定言璟沒有受傷後,上官庭鬆了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也跟著降落。
尚千的話,在腦海中重新響起。
上官庭問言璟:“今日,發生了什麼?”
言璟低著頭,慢慢地說:“沒什麼,就是見了幾個人,說了些話。”
“阿璟。”上官庭察覺到言璟的不對勁,“不是這個,我不是要聽這個。”
“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我想知道,我想你聽告訴我。”上官庭這樣講,講完,他又後悔。
言璟現在的樣子,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以往,言璟都像一顆小太陽,可如今在他面前的言璟,卻熄了火,雖然還發著光,但不熾熱,和夜裡的月亮一樣。
於是,上官庭抱住言璟,牢牢抱住他。
上官庭的手在言璟的後背輕輕地拍著,言璟聽著上官庭悄悄地嘆了口氣。然後,他就妥協了。
上官庭安撫道:“不想說也沒關係。”
言璟以為上官庭會就此罷休,他正打算將心裡臨時編造的謊話嚥下肚。
怎想,上官庭接著說:“我自己去問,我不問你,我去問薛淵,問上官卿月。”
言璟脾氣好,願意受這委屈。
但是,上官庭脾氣不好,他不願看著言璟受委屈。
言璟沉默了下來,他覺得,上官庭沒有知道的必要。
所以,他決定撒謊。
這個謊話,不能全是假的,不然上官庭會懷疑。
上官庭剛鬆開言璟,就聽見他說:“今日,我見了薛淵,他說我包藏了傷他的歹人,想要入府搜查,我不願意,他又想要我將右右和小槐花贈予他,我也不願意,他很生氣。”
“我也生氣,這人怎麼能既要又要,未免太貪心了些。”
“我說我不願意,他就要打斷我的腿,這個時候,上官卿月來了,她命人動手傷了薛淵。”
言璟問:“薛淵會不會報復我啊?”
“要報復,也該報復下令傷他的上官卿月。”
上官庭想了想:“不過,他沒那個膽子。”
言璟再次停了聲音,上官庭說:“別怕,我在呢,不會讓他傷你。”
言璟點了點頭,接著說:“薛淵被他的侍從們抬走了,然後我就欠了上官卿月一個人情。”
“所以,你就留上官卿月在府中用了午膳?”
“你都知道?”
言璟終於抬頭,對上上官庭的眼睛:“那你還問我。”
上官庭斷言道:“但她絕對不是單純地想要與你吃頓午膳,她和你說了什麼?還是想要你與她做什麼交易?”
言璟有點出乎意料,他沒想到上官庭能猜得這般準,但他還是不打算坦白,仍舊選擇繼續隱瞞:“我一個大病初癒的戰俘,能幫上她什麼忙,頂多,幫點倒忙。”
“別光說我,也說說你。”言璟指著關上的暗門,“我本來打算去找你,不曾想,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上官庭緊了緊言璟的斗篷:“上官玦傳信,要我去救他,我便進了趟皇宮。”
明明頭頂上掛著太陽,但上官庭卻覺得冷極了。
他為言璟暖著手:“阿璟,你沒有和我說實話。”
言璟還在堅持,他將手抽離:“我能說的,只有這些。”
“上官庭,你不相信我,就不要問我。”
上官庭伸出手,他的手掌握住言璟的後頸,只要輕輕收緊,言璟便能失去自由呼吸的權利。
感受著上官庭掌心的溫度,言璟在心裡不斷對自己說:一個人擔驚受怕就好,一個人就好,反正,之前都是一個人過來的。
擅長忍受孤獨的言璟,突然失去了自己的擅長。
他不再能夠忍受孤獨,他必須承認。
“別再問了。”
言璟說:“求你。”
看著言璟紅紅的眼角,上官庭幾乎認為,馬上就會有一顆碩大的珍珠從他漂亮的眼睛裡掉出。
可言璟沒有,比起用金枝玉葉來形容他,他更像是荒土裡長出的小草,頑強,且充滿韌勁。
即使因為沒有營養,生得不夠強壯,經歷狂風暴雨時,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