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丟了,就會不養他了?
思緒像團絲線,越扯越亂,當上官庭想凝神去理,卻發現它們都成了死結。
歸途漫漫,上官庭想,在抵達安都之前,他應該是能想明白言璟的意思。
想歸想,夢誰不會做,能不能成真,還是個謎。
然,上官庭的謎,這結果,好像格外顯而易見。
某種層面上,言璟確實要比上官庭更懂上官庭。
上官庭這根木頭,是石頭做的。
讓石頭開花,猶如天方夜譚。
言璟與上官庭,站在愛的兩端,一邊是烈火燎原,一邊是潤物無聲。
清晨,言璟換回了自己的衣裳,戴上了沉重的金冠,恢復了以往的雍容華貴。
沒睡醒的上官玦,眼皮重得睜不開,直到被言璟的金冠閃了一下眼睛,他方才漸漸清醒。
上官玦嚥了一口口水,隨即激動地扯著沈圖竹的衣袖,小聲吶喊:“你看他的發冠!”
沈圖竹抓住衣袖:“殿下鬆手,我就帶了兩套換洗衣裳。”
“真閃,我也想戴。”上官玦嫌棄地鬆手,“你怎麼不多帶兩套,你身上都有味了。”
沈圖竹熊抱住上官玦:“你還嫌棄上我了?也不知道,我行囊裡的那一堆衣裳是誰塞進去的,反正看著不像是我能穿下的尺寸,又小又短。”
“因為那些衣裳是我的,我們是好兄弟,你幫好兄弟裝點衣裳怎麼了,你不能這麼小氣,做人得大大方方。”
正說著話,上官玦將沈圖竹擋在身後,原是言璟在不遠處望著他們這邊。
瞧見上官玦的舉動,言璟像是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
他大笑出聲:“放心,孤看不上他。”
上官玦怒懟道:“被你看上才噁心呢,死斷袖,離我皇兄遠點,還有他,你也不許靠近。”
言璟懶得和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計較,他斂起笑容,抬腳踏入馬車。
“殿下,男人喜歡男人,很噁心嗎?”沈圖竹問。
上官玦果斷回答:“噁心,當然噁心。”
“男人和男人上床,想想就噁心。”
“唉,你去哪?”
“沈圖竹!”
沈圖竹裝作聽不見,一個勁地往前走,上官玦在後面追。
上官玦,你說,如果你知道,我就是你口中惡心的人,你會不會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