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悶聲悶氣。
上官庭正低頭剝著黢黑的土豆皮,指尖沾了不少灰,上官玦撞了上來,他隨手往其衣襟處一擦:“鬧什麼。”
上官玦的餅啪嗒掉入碗中,粥水濺起:“皇兄!我的白衣裳!”
“別浪費糧食。”上官庭頭都沒抬,繼續剝著土豆皮,“吃乾淨,要叫我知道你偷摸倒了,你回安都前的吃食,便自行解決。”
“皇兄你變了,你不疼我了。”
“再鬧,你就真該疼了。”上官庭瞟了上官玦一眼,隨即邁步離開。
備好的撒潑話,被上官玦嚥了下去,他吭聲道:“哦。”
右右蹲在離言璟六尺遠的地方喂著燒雞腿,上官庭目的明確,直奔言璟身邊的空位,他席地坐在言璟右邊,將剝好皮的土豆遞給他:“今日可有上藥?”
言璟沒有接上官庭的土豆,也沒有接上官庭的話。
上官庭繼續搭話:“這土豆烤著挺香,你嚐嚐?現在荒郊野外,尋不到其它東西,等明日靠城了,我再領你去吃別的。”
“烏都的烤肉,在羽國算得上有名,按這腳程,明日酉時便能到,屆時我們一塊偷摸去。”
“孤不愛吃烤肉,孤吃素。”
聽見言璟胡說八道的右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合計以前與她,還有姐姐,一起在府院裡烤羊的不是他。
右右記得非常清楚,那天言璟一個人,吃掉了一整個羊腿。
“那桂花餅,還有竹葉酒。”
言璟一口氣喝完剩下的粥:“孤牙疼,還暈酒。”
藉口,好爛的藉口。
右右想,上官庭這麼聰明,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她家殿下是故意的吧。
上官庭向言璟報起了菜名,一連說了一串,言璟不是疼,就是戒了,亦或是不愛吃。
上官庭再遲鈍,在此時也明白了言璟的態度。
他往外挪了一點,很輕聲地和言璟說:“你又不肯與我明說,告訴我你的想法,說清你的意思,既然這樣,你得給我時間,讓我仔細想想不是。”
名為酸澀的迷霧,瀰漫在兩人心頭,漸漸將他們吞噬、包裹。
上官庭沒什麼表情,但言璟依舊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與以往不同的情緒。
“沒人是能一瞬間就開竅的,至少,我沒那個本事。”
言璟嘆氣,接過上官庭的土豆。
“慢慢來吧。”
這句‘慢慢來吧’,不僅是對上官庭說的,也是言璟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