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長公主府的途中,上官玦又一次坐上了言璟的馬車。
他警惕地盯著對面小槐花懷裡的燒雞腿,分出心與言璟說道:“你不是好男風嘛?怎麼還想著勾搭我姑姑。”
“起初對我皇兄動手動腳,後來又瞧上了沈圖竹,現在還和我姑姑說情罵俏,你這人怎麼這麼花心,下一個……”說著說著,上官玦突然想到了點什麼,他抱住自己,戒備道,“下一個,該不會就輪到我了吧?!我可告訴你,我不像你,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我日後是要娶妻生子的,你別想打我主意。”
言璟將上官玦從頭看到腳,隨之嘴角往上輕抬了一下:“孤沒那麼飢不擇食,尤其對口尚乳臭的空心冬瓜,更是沒有興趣。”
對於言璟的譏諷,上官玦輕蔑一笑,邊翻著白眼,邊陰陽怪氣道:“誰知道呢,連沈圖竹都不放過,可見你目光短淺,來者不拒。”
上官玦現在可還記得今早沈圖竹冷冰冰的態度,在沒消氣前,他斷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損沈圖竹的機會。
言璟道:“來者若是你,孤肯定掉頭就跑。”
上官玦往後一靠,不再言語。
吃了太多次口頭上的敗仗,如今的上官玦,總歸是吃一塹吃一塹吃一塹,然後長了一智。
上官卿月的長公主府,位於安都城南。
從她出生起,先皇便開始為她建造公主府,直到上官卿月年滿八歲時,這奢華的府邸方才勉強竣工。
遙想當年上官卿月的母后入宮時,她的寢宮修葺才用了兩年,但至今仍是整個皇宮最為瓊樓玉宇的地方。
論建府花費的時間與金錢,近兩代的皇子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個上官卿月。
單不說其府門擺放著的是玉雕獅像,就連那門口的柱子都包著一圈圈金環。府外皆是金玉,府內更是有過而無不及,好比那種滿名花貴樹的花園,裡邊的每一條小路,都擺著夜明珠。
先皇生前,每每他國獻來的寶物,也是要由上官卿月先挑完一遍,剩下看不上,不想要的,才能輪到別人。
他曾道:朕能許她的東西不多,世間的凡夫俗物都配不上她,可朕卻只是凡夫,能給她的,亦只有俗物,所以,朕終歸都是虧欠她的。
倘若上官卿月不是女兒身,羽國的一切,那萬人之上的皇位,都將會是她的。
湖中涼亭,侍女們往瑪瑙石桌上擺放著點心與花茶。
上官卿月問道:“沐瓷呢?”
“回殿下,近日後花園的梅花開了,沐姐姐一回來,便去了後花園賞花,可要奴婢派人去傳喚?”
上官卿月擺手:“罷了,隨她去吧。”
“來,你過來。”上官卿月朝站在右右腳邊的小槐花伸手,“本宮這有好吃的點心,你過來,本宮就給你,好不好?”
小槐花往右右身後縮了縮,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戒備地盯著上官卿月。
右右替小槐花解釋道:“長公主殿下,她前不久失了雙親,現在有些怕人,望殿下莫要怪罪。”
“失了雙親?”
上官卿月嘆道:“真是可憐。”
她將一碟點心推向右右身前,淺笑著說:“給她吃吧,小孩子家家都愛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甜的吃多了,便不覺得日子苦了。”
右右對上官卿月行禮道謝:“多謝殿下。”
等右右謝完,小槐花便自己去把那碟點心全部端到了懷裡,她拿起一塊,嚐了一口:“甜的。”
小槐花又拿起一塊沒咬過的點心,抬頭舉給右右:“姐姐吃。”
右右接過後,小槐花轉身給了言璟一塊:“殿下吃。”
言璟聽著小槐花從右右那學來的‘殿下’,含著笑接下了她的點心:“謝謝小槐花。”
最後,小槐花走到上官卿月面前:“長公主殿下吃。”
上官卿月看著小槐花,接過有她小手一半大的點心:“長得真俊俏,就是瘦了些。”
她將手中的點心,遞到小槐花嘴邊:“吃,多吃些,女子還得是有肉的好看,太瘦了,吹陣風就給刮跑了。”
小槐花轉頭看向右右,右右朝她點了點頭。
見狀,上官卿月的笑意漸漸褪下,她問小槐花:“你怕本宮什麼?”
上官卿月自認為,她已經夠將姿態放低了。
若不是瞧這小人兒模樣生得好,她見了歡喜,不然,換作那些長相平平的頑童,她上官卿月斷是不會讓他們入長公主府的大門半步。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