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相對,沈圖竹夾起一塊肉,上官玦立即伸出筷子,看著他,將他手中的肉夾到了自己嘴裡。
沈圖竹又重新夾起一塊肉,這次,上官玦再次從他手中奪走,咀嚼時,上官玦格外用力。
甚至,沈圖竹都能聽見他牙齒摩擦的聲響。
沈圖竹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怎麼,和我一起吃飯,食量都變小了?”上官玦夾起一塊肉,舉到沈圖竹眼前,“看我吃飯,能看飽啊。”
上官玦把肉放入口中:“也是,美色亦可飽腹。”
“無聊。”沈圖竹將椅子往後一撤,準備起身離開。
上官玦放下筷子,擦著嘴:“不等了?你捨得?已經等了這麼久,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可惜。”
沈圖竹切齒道:“我說了很多遍,我沒看上言璟,我們的事,跟他沒有關係。”
“那你急什麼?”上官玦挑眉,“越是掩飾,越是有鬼,除非,你將實情全部告知於我。”
“上官玦,你以為你是誰?”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沈圖竹警告道。
上官玦攤手,撇嘴:“巧了,我也想跟你說這個,兔子急了會咬人,所以,別惹急了我,趁我現在還願意與你好好說話,老老實實交代,不然,我不介意用點特殊手段。”
沈圖竹向前傾身,上官玦側過頭,將耳朵奉上。
只聽他說:“有種殺了我。”
剛進來的言璟一行人,見這刺激的場面,不禁相視而看。
“喲,親嘴呢。”言璟調侃道。
上官玦一把推開沈圖竹,站起指著言璟,怒喊道:“放你孃的狗屁!”
上官庭皺眉,訓斥道:“上官玦,注意你的言辭。”
一國皇子,怎可同市井狂人般,脫口便是汙言穢語。
“哼。”上官玦背過身,猛地坐下。
言璟當著眾人的面,走到了沈圖竹身邊,拉開椅子,悠然自得地入座:“吃這麼好。”
他揮揮手:“快來,他們都為我們點好菜了呢。”
上官庭坐到了沈圖竹的另一側,上官玦在對面,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充滿硝煙味的飯桌,右右不敢坐,怕吃完不消化。
她扯著祁平:“祁醫師,我們去那坐吧,殿下這邊怪擠人的。”
祁平接話道:“也好。”
沈圖竹被兩位殿下夾在中間,對面還坐著位殿下,心中不由地生出了視死如歸的感覺。
上官庭越過沈圖竹,給言璟夾菜。
言璟也越過沈圖竹,給上官庭夾菜。
而上官玦,在沈圖竹手上夾菜。
一時間,飯桌的上空,筷影似箭,你來我往,不停不休。
非常有眼力的兩位,在隔壁桌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
右右跟祁平講著悄悄話:“祁醫師,那十二殿下和沈圖竹,什麼情況?”
“誰知道呢,半點大的少年郎,心思最難猜了。”祁平嚼著從隔壁桌搬來的菜,吐槽道。
右右十分認同:“確實,我們家殿下的心思,也難猜。”
言璟吃下上官庭給他夾的肉:“你們兩個再說大聲點,好讓外邊的人也能聽見。”
右右噤聲,默默吃飯。
眼珠子上下一抬,言璟的壞心眼又開始準備作祟:“瞧沈公子瘦的,多吃點。”
言璟給沈圖竹夾了一塊,帶著一半白肉的烤肉入他碗中。
上官庭也是上道,給沈圖竹倒了滿滿一杯的酒:“喝酒,竹葉酒。”
沈圖竹就著上官庭倒的酒,嚼著言璟夾的烤肉。
上官玦拍筷子:“皇兄,你……”
觸及上官庭的眼神,上官玦頓時洩氣:“你都不給我倒酒。”
言璟倒了杯溫水,給上官玦推了過去:“小孩子家家,喝什麼酒,喝你的白開水。”
“誰要喝你倒的,煩死了。”上官玦正準備將言璟的水掃下桌,但上官庭快他一手,先拿走了杯子。
上官庭喝光言璟倒的水,放下杯子說道:“上官玦不愛喝水,別管他。”
受一肚子氣的上官玦,朝桌下沈圖竹的腿踹去,言璟有上官庭護著,他動不得,但這個招人的沈圖竹,他是能為難上一二的。
這桌下,上官玦面對著的,有三雙腳,稍微歪點,就可能踢到其他兩位。
於是,上官玦結結實實的一腳,踹到了言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