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竹,你……”
“咳咳……咳咳咳……你……咳咳……膽大妄為!”
上官玦想,這麼用力,胸前定是青了一塊。
下刻,他抬腳將沈圖竹踹下了床:“滾。”
沈圖竹沒有抵抗,任由上官玦把他踢下,他在地上滾了兩圈,然後爬起。
當沈圖竹快要站直時,上官玦光腳下地,又往他的膝蓋處給了一腳,沈圖竹低著頭,向上官玦單膝下跪。
上官玦捏著沈圖竹的下巴:“抬頭。”
沈圖竹抬起頭,但眼睛依舊朝下看去。
“我就這般入不了你沈公子的眼,也是,瞧上了言璟那樣的美人,其他人,便都成了凡夫俗子。”上官玦嘲諷道。
終於,沈圖竹抬起眼,對上上官玦的雙眸。
他異常堅定道:“我沒有看上言璟,也沒有把你看作凡夫俗子。”
上官玦問道:“那你把我看作什麼?朋友?”
“不對。”上官玦搖了搖頭,“你已同我割席,你我……”
沈圖竹打斷道:“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沒有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上官玦唇瓣微動,卻靜默良久。
看著沈圖竹的眼睛,上官玦總覺得它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彷彿,他本就該是這樣。
“你別後悔。”上官玦啞聲道。
沈圖竹答得果斷:“不悔。”
“好,好極了。”
上官玦鬆開沈圖竹,重新坐回床邊:“滾吧。”
“殿下,保重。”話音未穩,沈圖竹頭也不回地走出營帳。
上官玦望著晃動的簾幕,輕言:“他就那般好,使你如此迫不及待。”
待動盪的簾幕,徹底停下,上官玦緩緩躺下,他睡在沈圖竹先前睡的位置,感受著他的餘溫:“為何,要棄我……”
天剛亮,尚千便急忙去尋那身形與言璟、上官庭二人相似計程車兵,等尋到時,天光大亮。
尚千領著兩名士兵朝言璟營帳走去,正打著哈欠,沈圖竹從他身側匆匆走過。
“沈公子,早……啊?”尚千抬起準備招呼的手,定在了半途,只因他瞧見,沈圖竹一頭扎入了言璟的營帳。
待尚千走到帳邊,正要開口稟告時,沈圖竹又掀簾而出,再次從他身旁匆匆走過。
這是,什麼情況?
尚千想了一下,但沒想明白。
“太子殿下,人找來了。”尚千喊道。
裡邊傳來言璟的聲音:“帶進來。”
尚千撩起簾幕,見上官庭也在,便行禮招呼道:“殿下。”
上官庭手上忙著給言璟掰大餅,抽空看了一眼尚千,朝他點頭示意。
言璟手拿木勺,攪和著碗裡的綠豆粥,問道:“有蜜糖嗎?給我加點蜜糖唄。”
“我去給你拿。”上官庭放下掰到一半的大餅,拍乾淨手,起身走出營帳,去給言璟取蜜糖。
角落裡,等待許久的右右,艱難地睜開眼,站起伸了伸腰,輕輕拍了拍臉,試圖打起已經萎靡的精神。
她晃晃悠悠地端著文盤,放到了木桌上:“你們……你們兩個坐下吧。”
文盤中,放著兩張仿人皮的假面,沒未上人臉,暫時瞧不出哪張是言璟的樣貌,哪張是上官庭的樣貌。
昨夜會談時,右右一直有在偷看上官庭的面容,雖然燭光黯淡,看不太清他的五官,但右右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幾分把握的,畢竟,她可是忙活了一整晚。
右右拿著毛筆,輕沾藥水,將士兵的整張臉打溼。
原本睏乏的雙眼,被右右睜得老大,她小心地把假面放到士兵臉上,專心致志地用著刮刀,將皺起的麵皮刮平,壓實。
兩張假面全部上臉,果然,如右右預料的一樣,很像。
至少,有七分像。
再給他們換上衣裳,就能有八分像了。
言璟走到士兵面前,細細看完,讚道:“不錯。”
“不過,少了點東西。”言璟看著這張與上官庭相似的臉,“少了顆痣。”
那顆,長在上官庭右眼眼角的小黑痣。
右右揉著疲勞的眼睛,湊了上來:“哪呢?”
言璟笑了笑,說道:“不告訴你。”
“殿下,你騙人的吧?”右右有些懷疑,她可沒注意過上官庭臉上有痣,而且,如果臉上真的有痣,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