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庭側步挪開:“不合禮數。”
“男女授受不親,孤又不是女子,何來的禮數?”
“你是男子?”上官庭上下打量言璟,疑問道。
言璟抱手,輕佻道:“你看看?”
“看看孤,到底是不是男子。”
上官庭認真說:“男子不會敷粉。”
“孤,沒有敷粉!”言璟炸毛道。
言璟拽住上官庭的衣襟,使勁一扯,扯不動,再使勁扯,還是扯不動。他踮起腳,抵著上官庭的額頭,認真道:“看清楚,孤沒有敷粉,孤這是天生麗質,不信你摸摸。”
上官庭朝後仰頭,輕鬆撇開言璟的手,說:“你,敷粉。”
言璟被氣笑,辯解不成,索性依了他:“行,敷了,男子敷粉怎麼了?!沒見過男子敷粉是你見識短。”
瞎眼,瞎眼啊!悔啊!
上官庭只覺聒噪,開始趕人:“無事便回去。”
“回就回。”言璟氣呼呼地撿起斗篷,抖了抖,穿好。
“來人。”
營帳外,士兵聽召而入:“殿下。”
“護送太子歸帳,順帶派人在太子營帳外守著,勿讓人攪了太子清靜,至於原本在他營帳外看守的那些,全部帶去領罰。”
言璟來時走得飛快,去時跑得飛快。
上官庭落座書案,那張寫有言國太子可擒的信條,展現眼簾。
頭疼。
數月前,頻繁有信鴿飛入皇子府,起初,上官庭以為是信鴿迷路,送錯了地,但不取信,信鴿趕都趕不走。次數多了,他偶爾也會開啟看看。
信條內容各式各樣,有提醒他防範誰誰誰暗算,有告知他哪裡哪裡藏匿著他所需要的證物,有點明誰誰誰家暗含謀逆之心,還有他上官庭的小像和油膩情話。
上官庭曾查過信鴿來歷,可每次當他查到一半,線索便會莫名消失,它就像永遠抓不住的線。
往日信條提供的訊息,都精準無誤,但這次……
上官庭點燃信條,自言自語道:“難道,抓錯人了?”
看著地上昏睡的人,言璟與領命護送計程車兵相顧無言。
言璟說:“你們羽國將士睡覺真不挑地。”
“許是他們太累了吧。”護送計程車兵回道,他默默拉開與言璟的距離。
言璟進入營帳後,護送計程車兵探了探地上睡著的人的鼻息,有氣,還活著,那沒事了。
“殿下,你的臉色怎麼這般差?”左左見言璟面色白得似紙,連忙將隨身帶著的瓷瓶遞給他。
言璟吃下兩顆藥丸,說道:“無事。”
右右俯身在左左耳邊,悄聲說:“殿下敷了珍珠粉。”
左左似懂非懂地點頭,嘟囔道:“殿下的癖好,真是愈發奇怪了。”
言璟白了她們一眼:“孤還在呢,你們兩個要議論,能不能躲起來說?”
“是,殿下。”左左與右右齊聲回道。
言璟換回正常衣物,落座。
“殿下,你被抓後,南熠立即帶兵撤回了北疆,不出所料,當日他便飛鴿傳信回了虔川。”從飛鴿身上截下的信條,被左左遞交給了言璟。
粗略看完,言璟從容道:“他倒是會給孤安罪名。”
“太子行居奢靡,開戰前昔,肆意調動軍中將士供其差遣,以公謀私,無故擅罰領將,羽軍突襲來犯,我等未能及時防備,無力抵禦,兩軍交戰,太子懦弱無能,棄城丟兵,自願苟屈於羽國皇子上官庭膝下,羽國手握皇儲,為保殿下性命,臣不得不退兵回城。”
“故此啟奏陛下,聽候發落。”
右右插嘴道:“奴臨行前聽說,慕厭將軍在聽聞南熠棄殿下逃跑後,兩人當著軍營眾多士兵的面,打了一架,南熠輸了,輸得可慘,眼睛都被揍青了一隻。”
打得好,可惜她不會武功,不然她也想給南熠眼睛揍青。
“有人來了。”左左閃身躲藏,右右呆呆地跟著姐姐,一塊躲了起來。
左左用口型問道:你躲什麼?
右右用口型回道:之前你不是說,遇到危險的時候,要跟著你嗎?
左左無語,躲躲躲,一起躲吧。
言璟撐桌扶額,暗罵:有難給主當。
“皇子殿下這是深夜送關懷?”見來者是上官庭,言璟下意識孔雀開屏。
暗處,左左將下巴擱至右右肩頭,輕聲問:“殿下真看上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