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得志看來,趙德秀完全就是被他自己的那顆氾濫的同情心,給衝昏了自己的腦子,所以才能想的到這麼“白痴”的手段。
深吸一口氣後,趙得志眼珠子一轉,收起了自己臉上那嘲諷的笑容,然後目光凝聚在趙德秀的身上,逼視著他,問道:“既然如此,那神醫先生,你這麼有把握的話,你可敢立下軍令狀呢?”
他們這些軍中貴勳,尤其是王政忠一黨,本來就害怕趙德秀就這麼崛起了,從而損害到他們的利益,分了他們的功勞。
現在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又怎麼可以不好好地利用一下呢?
所謂的軍令狀,一旦立下了,就必須要完成,否則的話,就要被軍法從事。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聖上真的有心偏袒,那都是不可能偏袒的了。
趙德秀冷笑一聲,然後搖了搖頭。
他當然能夠明白,對方的險惡用心。
但是他有系統獎勵的猛火油提純技術在手中,他是一點兒都不會害怕的。
當即就抱拳,直接應承了下來,“好,如此的話,那我願意立下軍令狀,這一次要是薊州兵敗,你們都可以來取我的項上人頭,以正軍法!”
趙得志和歐陽飛,還有鍾伊人,都是得意興奮的對視了一眼,目光就好像是在說:魚兒已經上鉤了。
趙得志努力壓制著自己嘴角的笑容,道:“神醫先生,軍中無戲言,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嘛!”趙德秀也是回應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呢,我要是大勝了遼國四十多萬大軍的話,趙將軍,你又有什麼說法呢?”
“當然了,我趙德秀,身為大宋的子民,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驅除敵寇,自然也是分內之事。”
“要是趙將軍你不敢和我對賭,那我也是不會說你什麼不是的。”
說完之後,趙德秀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不容察覺的狡黠。
聽到趙德秀的話,趙得志鼻子都氣歪了,對方都立了軍令狀了,他卻什麼都不下注,那聖上面前,豈不是自己沒皮沒臉了?
腦子一熱,趙得志大聲喝道:“那我就把我的腦袋,送給你就是。”
兩個人針鋒相對,你一言我一語,直接就立下了這麼一個生死賭局來。
趙匡胤就是想要阻止,都根本來不及阻止了,他倒是不在乎趙得志的軍令狀,他擔心的是趙德秀。
不過,看著趙德秀那非常自信從容的表情,趙匡胤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細細地思索了起來。
他知道,趙德秀絕對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雖然他也不知道,趙德秀所謂的“猛火油”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戰略,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但是他卻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的秀兒,好像就是可以做到常人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一樣。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心中,還是十分擔憂的。
二十萬不到,對陣四十多萬遼國大軍,守城或許夠了,但是想要大勝?
難,實在是太難了。
趙匡胤身後的王審琦和石守信二人,立刻就露出了一副焦急的神色。
“神醫先生,這個,你這個二十萬兵力,還要分出去一部分,護送英烈魂歸故里,想要大勝四十多萬遼國蠻子,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啊!”
“是啊,神醫先生,我看啊,這件事情還是作罷的好,莫要去立什麼軍令狀了,咱們大宋的將士們,從來都不會懼怕敵軍的,也必須讓你來立什麼軍令狀提升士氣的。”
石守信和王審琦,也看出了這就是趙得志,在利用趙德秀此時對將士們的憐憫之心,給其下的一個套子。
然而,趙德秀對於石守信和王審琦二人的好意,卻並不領情,搖頭說道:“不必了,既然我已經立下了軍令狀,那麼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趙得志剛剛想要害他,他又豈能放過這麼一個可以反殺的機會呢?
“唉呀,神醫先生,你,你太意氣用事啦!”
石守信被趙德秀氣的,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了。
王審琦在一旁,也是連連嘆氣,自古以來,軍令狀就是軍中最大的規矩,軍令狀一出,必須嚴格執行軍紀。
而這個時候,趙匡胤卻是揮了揮手,示意石守信和王審琦二人,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這個樣子決定了吧。”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趙匡胤的心中,同樣有著他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