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秀聽了這個訊息,先是心中一跳,怪不得趙匡胤會穿將帥的鎧甲,原來真的是要御駕親征啊。
當他沉思片刻後,就立刻明白了那句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什麼意思了。
自己在傷兵營,待了那半個月的時間,傷兵營的存活率,是九死一生,直接提升到了七成存活下來!
所有有他在,軍中的軍心,也必然能夠大定,所以趙匡胤在稱他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在想通了這一點後,也差不多就是片刻的時間,他就直接點了點頭,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保家衛國,草民也是義不容辭的。”
之前半個月的時間,趙德秀也見到了太多的死亡和犧牲,更是見到了太多的悲壯和悽慘。
雖然沒有親自去過真正的戰場,但是這十五天來說,他也能夠算是親臨其境了。
甚至,他見到的,比真正的戰場,還要慘烈的多。
遼國本就是大宋從始至終的敵人,汴京城兩萬將士,都敢去救被三十萬遼軍圍困的薊州,他這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七尺男兒,又有何懼?
他逃避朝堂,只是因為朝堂的水太深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被人給搞個莫名其妙的罪名。
所以他不願意去趟朝廷這趟渾水!
但是,抵擋遼國,保護大宋,保護中原江山,能有何懼?
聽到趙德秀堅定的語氣,以及都不帶思索的回答,趙匡胤的帝眸之中,也是立刻就爆射出一道精光出來。
“好!好樣兒的!”
“你真不愧是寡人的兒好兒郎,真不愧寡人說你是我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一旁的石守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聖上啊,這話可是我說的啊。
他都是你的好大兒了,你還需要拍他的馬屁嗎,你可是聖上啊,這個馬屁應該我拍啊!
趙匡胤一個激動,差點兒就直接把“兒子”倆個字兒給說了出來。
他就知道,自己的好大兒,看似沉穩,看似淡泊,看似灑脫,但是其實啊,他的心中可還是隱藏了一份兒熱血,隱藏了一份兒銳利的!
平日裡自己這個好大兒,雖然是不顯露這份兒銳利和熱血,但是在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候,他卻是將這份兒銳利和熱血,毫無保留地展示了出來,直指遼國!
趙匡胤定定地看著趙德秀,趙德秀一臉的淡然,但是其雙眸之間,卻是隱隱好像藏著一把鋒利不已的方天畫戟一樣!
三十萬遼軍,事先沒有任何徵兆的突襲燕雲之境,而他的汴京城,卻只能調出去兩萬援軍。
這個差距,是什麼樣子的差距,這簡直就是螳臂當車,飛蛾撲火,趙匡胤就不相信趙德秀不知道。
但是他的秀兒,卻是在明知山有虎的情況下,還偏要向著虎山行,就是連他的眼睛,都是沒有眨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這就是寡人的孩子,這就是我趙匡胤的兒子,我趙家的列祖列宗,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的子孫後代!
趙匡胤這一刻,恨不得立即就讓全天下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趙匡胤也是有著這麼一個有本事有能力不畏生死的兒子!
大宋江山,後繼有人啦!
石守信也是滿臉的激動,還有欣慰的神色,這不光是趙匡胤的好大兒,也是他的好侄兒!
雖然遺憾地流落民間十八年之久,但是照樣是這麼的鋒芒畢露,一如當年無畏生死,意氣風發的聖上,也如當年勇往直前的他們兄弟一樣!
聖上有此後繼之人,我等打下來的江山,也不枉無人繼承了,我等無憾矣!
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趙匡胤將自己內心的這一份兒激盪也給強行壓了下去,後繼是有人了,可是敵人還沒有退呢!
重重地伸手,在趙德秀的胳膊上拍了拍,沒有多說一句話,然後趙匡胤就伸手把自己背後的披風揮了揮,踏步走上了演武場的高臺上。
聚將臺,聚將鼓,大鼓槌!
很快,臺上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撼天鼓聲!
這個鼓聲,沒有什麼特殊的節奏,但是每一下子,都是那麼的肅穆,那麼的蕭瑟!
隨著鼓聲的越來越響,震耳欲聾的聲音,也是越傳越遠,宛若是平地起了一聲驚雷一樣,在整個汴京城炸開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會有這麼響的鼓聲呢?”
“這是前朝時候響過的聚將鼓?”
“這聲音,已經十年沒有在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