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癱坐在地,渾身顫抖,淚水如泉湧般滑落。
她沒有回答,嘴唇哆嗦著,喉嚨發出嘶啞的哭聲,卻無法吐出任何字句。
書房內陷入短暫的死寂,只有露莎的哭泣聲在迴盪。
雷諾忽然放聲大笑,笑聲迴盪在書房。
“多麼感情至深的一家人啊!”
他輕輕拍了拍桌面,目光諷刺地掃過布萊恩和埃爾南,又落在露莎身上:
“我見識到了你們是如何恩愛的一家人。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你們不惜相互推諉、相互傷害。布萊恩·克萊因,你的冷血讓我印象深刻;埃爾南·克萊因,你的懦弱更是讓我大開眼界。”
雷諾的笑意逐漸冷卻,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讚揚:“而你,露莎·克萊因,你的確展現出了非凡的勇氣。願意為了丈夫和兒子犧牲自己,這份大無畏精神,實在令人欽佩。”
露莎抬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目光中滿是絕望。
雷諾卻冷笑著繼續說道:“可是,你覺得這樣的人,值得你去犧牲嗎?”
露莎渾身一顫,目光呆滯,彷彿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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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站在一旁的洛斯提娜微微躬身,語氣輕柔且帶著幾分愉悅:
“雷諾大人,既然決定已下,是否現在就將露莎·克萊因帶走,送往娼館?我已安排好人選,她很快就能開始她的贖罪之旅。”
雷諾緩緩抬起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靠在椅背上,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不,那未免太殘忍了。我可是一個仁慈的君王。”
洛斯提娜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隨即換上了淡然的微笑,站直了身子,沒有再開口。
雷諾站起身,俯瞰著跪在地上的克萊因一家,目光深邃:
“露莎,我改主意了。不需要你去娼館贖罪了,埃爾南和布萊恩也不用去當奴隸。我僅僅剝奪你們克萊因家族的爵位,從今天起,你們的高貴身份將成為過去。”
書房內一片死寂,露莎停止了哭聲,抬起頭,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她愣愣地看著雷諾,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您……您是說……”露莎聲音顫抖,眼淚依然掛在臉上,但淚光中隱隱閃爍著希望。
然而,就在她還未完全回過神時,埃爾南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急切與絕望:
“陛下請三思!克萊因家不能失去爵位!若剝奪我們的爵位,我們將徹底淪為無用之人,與死無異!露莎,她可以去贖罪,為什麼要毀掉整個家族的未來?”
露莎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她轉頭看向埃爾南,彷彿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丈夫嘴裡說出來的話:“埃爾南,你說什麼?你竟然——”
埃爾南打斷了她的話,目光堅定地看向雷諾,繼續說道:“陛下,我求您收回成命。爵位是克萊因家族的命根,我們願意用任何方式彌補,包括讓露莎去娼館贖罪,但求您不要剝奪我們的爵位!”
露莎的喉嚨像被堵住了,聲音沙啞。
她張著嘴,雙眼空洞地看著埃爾南,喃喃道:“你……你居然……為了一個虛名,真的願意讓我去承受那種羞辱?”
這時,布萊恩也開口了,語氣中透著冷靜卻無情的邏輯:“母親,父親說得沒錯。爵位不僅是我們家族的榮光,也是我們在教國立足的基礎。失去爵位,我們什麼都不是。您去娼館贖罪,只是暫時的犧牲,但保住爵位,家族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布萊恩……連你也這樣想?”
露莎聲音顫抖,滿臉的悲痛轉化為難以遏制的怒火,“你們居然……你們居然”
“母親,請冷靜些。”
布萊恩語氣依舊平穩,但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我們是在做對家族最有利的選擇。家族的未來高於一切,您也曾教導過我們這一點。”
露莎渾身顫抖,眼中滿是憤怒與絕望。
她用嘶啞的聲音喊道:“你們簡直禽獸不如!埃爾南!布萊恩!你們的冷血讓我恨不得從未認識你們!”
雷諾原本冷漠地觀望這一切,但被這一家人不斷升級的爭吵惹得不耐煩。
他輕輕揮手,發出清脆的響聲,頓時壓下了他們的吵鬧。
“夠了。”他的聲音冷如寒霜,“克萊因一家,你們的表演到此為止。我覺得,為了防止你們繼續丟人現眼,有必要再加上一道恩典。”
他目光緩緩掃過埃爾南和露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