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時候,每年生辰的時候,江湖人送到四顧門的禮物能將一個廣場堆滿。我就挑了一些覺得還不錯的東西送回了雲隱山,給師父師孃把玩。”
桃清笑著看了他一眼。的確。天下第一,四顧門門主的生辰,所有人不得卯足了勁給他送禮,那可是能光明正大給他送禮,還不用擔心被拒絕的好時候。
不管他承不承認,禮物送到了,那大大小小都是一份人情。那時候,普通東西的根本不敢送到他面前,能送到他跟前的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她能想象得到,當年那個站在江湖頂峰的少年萬人敬仰,萬人擁躉,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偏偏就有那麼一些人,非要將少年郎踩入泥坑,折斷他的傲骨,真是骯髒卑劣至極。
桃清眼神掃過這裡的一件件藏品,突然問道:“四顧門那裡是不是有更多的東西?”李相夷留下的何止是偌大的名聲,還應該有一批物質財富才是。
李蓮花不在意道:“沒了吧。當年…”他談及那些犧牲的門人,心中還是有些隱痛,“……門人弟子死傷慘重,四顧門的財物,大都拿了出來做了撫卹用,還有活著的人的遣散費。應是不剩什麼了。”
聽說連百川院的地契都抵了出去,被天機山莊買下。要不是何莊主大氣,百川院都要沒了。至於小青峰,是喬婉娩買下了,她和肖紫衿除了是江湖人,還是世家大族教養出的子女,私產頗豐。
論家世,其實肖紫衿和喬婉娩才是門當戶對之人。李相夷是江湖至高,卻遠非世家眼中的良配。如今一切迴歸正軌,喬家和肖家大抵都是滿意的吧。
“你喜歡什麼隨便拿。”李蓮花輕笑道,“師孃大氣,就是你都拿走了她估計也是不會生氣的。”四顧門的東西早就流入江湖不知凡幾,也不需要顧忌這些東西都是誰送的,看中哪個都可以拿走。
桃清瞪了他一眼,我要是都拿走,我成什麼人了。她有軟劍玉生煙,倒沒必要再準備一把武器,索性直接略過一排排的刀劍,走到更小一些的盒子那邊。
最後,她看中了一把匕首,巴掌大小,薄如蟬翼,通體銀白,泛著冷光,觸手微涼,是把適合給人開膛破肚的手術刀。
桃清滿意地將將盒子取了下來:“就要這個了。”
李蓮花看著她手中的匕首,緩緩解釋道:“這把匕首名叫月歸,因為它在黑夜中猶如月亮一樣散發著冷光。它還真的是師孃的收藏。我小時候也拿來玩過,後來發現太小了,沒有劍好用,就放回了庫房。聽說是師父師孃年輕的時候遊歷南疆,從苗人手中獲得的匕首,說是用什麼秘銀打造的,鋒利異常。”
桃清卻覺得這匕首小巧精緻,藏在身上也方便,可以當成底牌來用,還能出其不意當暗器使,好處多多。她道:“它好看,而且名字也好聽,你不喜歡嗎?我就很喜歡。
李蓮花看她神色歡喜,是真的喜歡那把匕首,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你喜歡就行,就要一把匕首就夠了嗎?不再看看別的東西?”
他反而來了興致,跟桃清一一介紹這裡的東西:“你看這把匕首,輕薄鋒利,是師父在西南地界找到的黑曜石做的,據說當初為了這礦石,師父還跟人打了一架。這把劍是採自雪山之上的寒鐵製成的冷劍,這劍造成的傷口,有冰寒之意覆蓋,很難癒合。這把紅色的劍,是採自火山內部一種被岩漿包裹著的紅色礦石,經過了千錘百煉後剩下的精鐵。”
桃清聽他介紹這些武器,從南到北,從陸地到海洋,師父師孃的足跡好似遍佈整個大陸一樣:“這樣看來,師父師孃年輕的時候當真是走過不少地方呀,真是瀟灑至極。”
李蓮花有些歉然道:“抱歉,是我拖累了你。”桃清還未出谷就遇上了他,然後提早過上了退隱後的生活。平淡的生活是他的追求,卻不應該是年華正好的她的追求。
少年人愛熱鬧,愛武林至高,當策馬揚鞭,執劍江湖,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抱歉什麼?我又不是那種喜歡熱鬧,想要闖蕩江湖,名揚天下的人。我覺得遊山玩水,見識不同的風光,見識不同的人更有意思。閒著沒事,喝茶曬太陽,釣魚養狗,種菜養花,這種日子嘛就挺適合我的。”
桃清看他還是一副歉意的模樣,便道笑眯眯道,“其實花花你身上還是有一些玄學存在的,總是莫名其妙被捲入各種事件中,而且還是一些驚險刺激的事情,跟著你,我從來不覺得無聊。”
“普通的江湖人士能遇上一兩件事就值得吹一輩子了,我可是源源不斷見識到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