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柔軟且細膩的筆觸。
她凝視這幅作品時,彷彿能夠感受到李蓮花當時的心潮起伏,對那個畫面的深刻記憶,哪怕時隔日久,依舊記得她當初的神情與每一處細節,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桃清伸手觸碰畫中自己的臉,好似感受到了他作畫時的心意,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他總是經常能讓她覺得驚喜。
他也當真是一個聰明至極的人,他只是透過觀看她的畫作,就將寫實的畫法學了一個七七八八,從面板的紋理到頭髮的絲質感,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極好,那種立體感、層次感撲面而來,逼真至極。
所謂的天才大概就是李蓮花那樣的吧,只要他想,任何一件事都可以做得很好。
等她收拾妥當下樓的時候,他們三個大男人還站在門口說話,也不嫌累的慌。
李蓮花看她下樓,抱著桃梓也跟著進了一樓,將孩子在餐桌上後,取出鍋裡一直溫著的粥和精緻早點,以及四樣小菜,給她一樣一樣擺到桌上。
桃清出於禮貌,問了一下一直盯著桌上早餐的方多病和麵無表情的笛飛聲,“兩位可要一起用點?”
他們還沒有說話,小桃子就搶著道:“阿孃,我們已經吃過早飯啦。”
方多病也道:“多謝李夫人盛情,我們在客棧已經用過早飯。”他就是有點氣,李夫人不在家的時候,李蓮花那個死摳門給他們吃的都是什麼?全是素菜也就不說了,早點就是白粥配饅頭,連點鹹菜都沒有。
不是說來者是客嗎,李蓮花怎麼一點也不好客呢?李蓮花當然也有話說,他們家有錢的是桃清啊,他沒錢,渾身上下銀子不超過五十兩的人能給他們整點東西吃就不錯了。
既然客人不需要,那桃清就自顧自開始用飯。李蓮花坐在一旁陪她吃飯,順便給看饞了的小桃子喂幾口,方多病和笛飛聲已經自覺跑到外面去了,因為看別人吃飯實在是一件尷尬的事情。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新婚的小夫妻,正是情濃之際,哪怕只是偶然間目光交匯一下,都彷彿能擦出熾熱的火花來。那飽含著深情與眷戀的眼神,猶如粘在一起剪不斷的柔絲,任誰見了都會覺得臉上發熱。
有時候旁若無人的親暱起來。那些在外人眼中或許顯得有些過分親密的舉動,於他們而言卻不過是自然而然、順理成章之事。
比如,桃清吃了一塊糕點覺得味道不錯,她就將咬過一口的糕點塞給李蓮花吃,他也不會拒絕。比如他忙著做飯的時候,她給他端茶都是直接送到他的嘴邊的,讓他就著她的手喝上一口水。
真的都只是順手做的事情,但旁人瞧見了,卻覺尷尬至極。
好在方多病和笛飛聲也不傻,他們儘量避免跟他們兩個同處一個空間之內,比如兩人搶著去趕車。
方多病趕車的時候,笛飛聲就坐在蓮花樓樓頂吹風,笛飛聲趕車的時候,方多病就只跟小桃子一起玩九連環,魯班鎖之類的玩具,期間目不斜視。
到了夜裡,李蓮花嫌棄那兩個吃白飯的,讓他們出一個人去洗碗,結果兩人差點因為這事打起來。之所以沒打起來,還是因為桃清下手快,在他們兩個打起來之前給他們下了藥。
李蓮花欲言又止,是不是給他們解藥,把人弄醒?畢竟人暈了,誰洗碗啊?桃清眨了眨眼睛,假裝沒有理會到他的意思。好不容易找到名正言順的機會給他們兩個下藥,還不得抓住這個時機。
李蓮花認命地開始收拾殘局。兩個暈過去的人扔一邊去,碗筷也自己洗。
【宿主,你是要他們自動自覺地離開蓮花樓嗎?】在蓮花樓裡經常會被藥暈,估計那兩人的體驗好不了。
桃清嗯了一聲,道:“我從不阻止李蓮花交朋友,但是這個朋友不能住在我的小樓。蓮花樓又不隔音,我在樓上咳嗽一聲,樓下都能聽到,別說做什麼親密的事情了,就是說點私密的話都不行。他們若是偶爾借住一宿也就算了,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像是一起趕路十天半個月的,我不願意,委實不太方便。”
他們要是自覺一點,晚上的時候就應該自己找一個樹枝睡覺去。可偏偏他們兩個,一個是我行我素的大魔頭笛飛聲,一個是嬌縱任性的大少爺方多病,都沒有那個自覺。所以啊,她得露出那麼一點意思,讓人知難而退。
小桃子完成了每日任務,李蓮花抱著他去洗漱換衣,然後將他交給桃清哄睡。桃清伸手接過,跟他玩鬧了一會,才哼著歌將人哄睡著了。
李蓮花洗漱完出來,孩子都已經睡著了。屋裡的燈都被她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