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下藥?”
李蓮花一邊朝著鍋里加水,一邊漫不經心回道:“那不是方少俠你和阿飛武藝高強,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哪來得及阻止你們兩個動手,我也只有用藥這點長處了。事急從權,體諒一下啊,方少俠,蓮花樓真的是承受不了兩位的折騰呢。”
方多病哼哼道:“那也不能總是用迷藥,本少爺這腦子感覺都睡迷糊了,再來幾次,本少爺懷疑自己會變傻了。”
李蓮花敷衍地答應了一句:“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不會什麼?卿卿會不會下藥,真的不是他能阻止的。
更何況這兩位的脾氣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大,根本不是能忍受對方的臭脾氣的,鐵定還有得鬧。但願他們吃過幾次虧後,能學的聰明一些。
笛飛聲嗤笑一聲。
本來就是個傻子。
他跟方多病那個傻子不一樣,雖然他知道李相夷在這裡很安全,但他笛飛聲從不依靠別人,哪怕武功被封,但該有的警惕性一直都在,以至於他其實半夜就醒過來了,只是後來隱隱聽到樓上的動靜,自覺封閉了聽力。只是大清早還不消停,惱得他一腳將方多病踹了下去。然後自己拎著刀去外面晨練去了,內力被封了,刀還是得練。
或許是夜裡下了藥,良心過不去,桃清做飯的時候,做得很豐盛。李蓮花覺得那兩個飯桶只吃白米飯就能過活,但桃清說她想吃,他只能妥協,然後搶著做飯。
當然,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蓮花樓裡的食材消耗特別快,哪怕有人煙的地方可以去買,倒也不要緊,但荒無人煙的野外遇到食材消耗一空的時候,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抓點野味,摘點野菜過了。
至於李蓮花種的那點菜,若是敞開了吃也沒幾頓,更何況他種的菜品種並不多,還不如野外的野菜種類來得多,偶爾吃一頓也覺得別有風味。
這天,蓮花樓停在一處水潭邊,李蓮花有了釣魚的興致,便拿著釣魚竿,搬著躺椅悠哉悠哉地準備去釣魚了。
桃清帶著桃梓往山上撿蘑菇去了。方多病被趕到林子裡去抓野味去了。不論是野雞還是野兔子,總歸能給餐桌加一道菜嘛。
只有笛飛聲是使喚不動的,他大爺一樣坐在蓮花樓裡,實在沒事幹,就跟著李蓮花去釣魚了。
他看著躺在椅子上,說是釣魚,其實就是在偷懶曬太陽的李蓮花道:“我原本以為你很急,沒想到你一點不著急。”本來最快一天,最慢兩天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了一倍有餘。
李蓮花睜開眼睛,掃了一眼負手而立的笛飛聲,“我很急的,我都找了十年了,這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當然很急。還有你能不能坐下來?你擋著我曬太陽了。”坐一下不好嗎,非要站著,顯他高?
笛飛聲跟沒聽到一樣:“沒看出來。你現在做事慢吞吞的,一點也不乾脆。”還有時間在這裡浪費時間釣魚,他覺得李蓮花一點也不著急。關鍵是他在這裡半天了,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簡直是浪費時間。
李蓮花一隻手執著釣竿,一隻手抵在腦後,躺在藤椅上,悠哉道:“十年都過去了,再著急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的。人生爛漫之事何其多,不應該只注重某一件事,路上的風景也是不容錯過的。”
這十年來,他將尋找師兄的遺骨作為唯一的大事,一開始甚至拖著病體四處奔波,生怕自己的生命不能堅持到找到師兄的遺骨。
只是現在終於發現,他好似又錯付了。他總想著以前師兄弟情意甚篤,誰知道師兄卻恨他入骨。那些過往師兄弟之間的美好記憶蒙上了一層灰,讓他心頭髮澀。
李相夷的過往就像是一個笑話,他沒看清楚兄弟,沒看清楚下屬,沒看清楚戀人。李相夷此人當真是眼盲心瞎。
若非答應了師父,要將師兄找回去埋在他的身邊,他可能心灰意冷之下,已經放棄了尋找單孤刀的遺骨。無了和尚說的對,人死之後萬事成空,埋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何必執著?
他冷靜下來後,撇除對師兄美化過的記憶,再去看十年前的事情,只覺得那一環扣一環的算計,不是對他的脾性知之甚詳的人做不下這等局。
而師兄單孤刀的死是其中最初的一環節,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找到師兄的遺骨,或許可以解開他的一些疑惑。同樣,也算是為了給自己的那十年的找尋送上一個完美的結局。
李蓮花還煞有其事地勸導笛飛聲:“老笛,說真的,這都十年過去了,你還停留在悲風白楊第七層吧?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自己,有時候太過於執著不是什麼好事。你或許可以換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