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抹殘紅在天際邊微微閃爍。隨著夜幕的悄然降臨,天空中的最後一絲光亮也被黑暗吞噬得無影無蹤。
室內,幾支燭火安靜地燃燒著,那微弱而又溫暖的光芒透過層層疊疊的光影投射下來,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如夢似幻。
在這朦朧的燭光之下,桃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李蓮花在利落地收拾碗筷,他低著頭只對她露出一個側臉,那白皙的面容在燭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得瓷白,美如畫卷。微風吹過,輕輕拂起他額前的幾縷髮絲,更增添了幾分朦朧之美。
桃清久久等不得系統所說的驚喜,便有了幾分猜測,或許不是在一樓,而是在她住的二樓。
她提著裙襬悄悄挪動了幾分,到了一樓門口的時候,停頓了片刻,並沒有聽到他喊停的聲音,心中更多了幾分明悟。她扶著把手,緩慢踏上了二樓的臺階,於黑暗中聽到了不知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過快的心跳聲。
桃清站在二樓臥室的門口,伸出手輕輕推開房門,跟燭光一起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的紅色。紅色的龍鳳蠟燭在靜靜地燃燒,大紅的錦被鋪在床上,給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熱烈和喜意。
那床錦被之上,安靜地擺放著一套色澤同樣火紅的衣裙。這衣裙紅得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鮮豔奪目,上面繡滿了精美的圖案和花紋。金線銀線交織其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猶如繁星點點點綴於夜空之中。
梳妝檯上擺著的是新的胭脂,和一套金燦燦的華貴頭面。桃清一一撫過這些東西,桃花眼中充斥著濃濃的笑意。準備這些東西,他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多少精力。
不過,他哪來的錢?
現在倒不是跟他計較這個的時候,桃清捧著那套精美的嫁衣,緩緩向著二樓的浴室走去。浴室裡瀰漫著淡淡的香氣,那是桃花香和藥草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她嘴角輕揚,看來她不在的時候,李蓮花一直是住在二樓的,他的味道充斥著二樓的每一個角落。
沐浴更衣後,桃清站在梳妝前,看著落地鏡中的自己。那衣裙剪裁得體,貼合著她曼妙的身姿曲線,彷彿是為她量身定製而成。
腰肢纖細,不盈一握,卻又蘊含著柔韌的力量;修長的雙腿被裙襬遮掩,若隱若現,而當她輕輕轉身時,裙裾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般綻放開來,華麗而絢爛。
平日裡她總愛穿粉色,因為粉色嬌俏,貼合她如今的年齡和外貌,如今身著大紅,那張本就絕美的面容更多了一絲嫵媚與靈動。她微微抬起頭,眼尾上翹,眼神略有些迷離,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鏡中的自己,也顯得十分深情。
她抬手給自己挽了一個髮髻,插上他送的鳳凰展翅金髮簪,敷了薄粉,點了唇脂。她笑了笑,鏡中的人也彎了眉眼,嬌俏柔媚,溫婉動人。
側頭看去,李蓮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二樓門口了,他倚在門上,不知看了多久。桃清揚了揚眉,她沒有聽到他走路的腳步聲,所以他是仗著輕功飛上來的嗎?
李蓮花平日裡以淺色衣服居多,至少在他成為李蓮花後,再未穿過極盡張揚的紅衣。如今突然換了一身紅衣,著實讓人眼前一亮,沒有烈火般想要將人燃燒的熾熱,他有的是晚霞般映照世間的溫柔,眉目如畫,溫雅從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那獨特的氣質卻足以讓人一見傾心。
這人如今是我的了。一想到這裡,桃清的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愉悅感。從今以後,再沒有哪個女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跟她搶人。如果有,那也要問她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沒有羞澀,沒有遲疑,她朝他伸出自己的手。李蓮花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將人拉了起來。四目相對間,他歉意地笑了一下,“抱歉,卿卿,不能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未婚先孕的名聲不好,私生子名頭更不好聽,為了孩子的將來,他們做父母的只能退一步。對外他們早就是夫妻了,對內,他們今日才正式成為夫妻。
桃清搖頭,臉上的笑意卻是不變,“有你有我,足夠了。”她就是一個孤魂野鬼,沒有高堂,也不需要賓客,成親的當事人都在就可以了。對於那些做給別人看的儀式,她從來不在意。
只是,她有些疑惑道:“你不是說要找到單孤刀屍骨再言其他?”他的心結沒解開,有心思想別的了?
李蓮花臉上笑意不變:“不及卿卿來得重要。”什麼都沒有她來得重要。失而復得,他真的一刻都等不及了。
他們的新婚,沒有儀式,沒有流程,只有高懸的月亮無聲做著見證,他們敬拜天地,許下終生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