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她緊閉著眼睛,好似昏過去了一樣,生死不知。
李蓮花轉身就走,結果踏出兩步後,嘆息一聲,還是掉頭走了回去,他看著對方在粉色的花瓣中也顯得蒼白的纖細手腕,伸出兩根手指搭了上去。只是他最先感受到的不是跳動的脈搏,而是從指尖蔓延上去的寒意。
好冷。
李蓮花指尖發顫,猛地收了回來,然後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睜開的眼睛。原來是人醒了,她的眼神中帶著一分警惕,一分隱忍,還有一分迷離。
李蓮花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後退兩步,結果還來不及穩住身形,反被一股巨力拉扯了過去,他整個人砸到了那個地上,濺起無數花瓣,凌空飛舞,美不勝收。
他一身內力本就只剩一層而已,如今不知是被桃花香給醺醉了,還是被美景給迷醉了,只覺四肢疲軟,渾身無力,竟是連起身都做不到。這什麼毒,怎麼好像比碧茶之毒還厲害?
李蓮花頭昏腦脹,緩了好一會才覺得清明瞭一些,他艱難地轉過頭去,正對上側身躺著的姑娘明亮的雙眸。她的眼神一寸一寸掃過他的臉,好似在打量什麼。
兩人捱得很近,近到呼吸都是相互纏繞的。這裡也很安靜,沒有蟲鳴,沒有鳥叫,他們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咚咚咚”地在響著。
也因為離得近,所以,李蓮花清楚地看到對方越發迷離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是失去理智一般。
桃花香瀰漫,溫軟的身軀越貼越近,他已經能感受到肌膚相貼那種細膩和涼意,李蓮花身體更加僵硬了。他驚慌失措,忍不住道:“姑娘,冒然闖入是在下不對,還請原諒一二,在下馬上離去。”
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大,大到能震醒對方的程度,實則聲音帶著幾分啞意,低沉無力,帶著幾分欲拒還迎的虛弱感。
那姑娘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她伸手抵住了他的唇瓣,不讓他說話,眼神迷醉,卻努力保持清醒,聲音綿軟無力,卻有著一絲魅惑的意味:“不原諒,你幫我一次,嗯?”
李蓮花瘋狂擺頭,努力將自己從她的手掌中解救出來,“要如何幫你?姑娘,你中了什麼毒?”他努力想要調動內息,卻發現本就不多的揚州慢徹底罷工了,他狠狠閉上了眼睛。
“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就是有點折騰人。”她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李蓮花以為她清醒了,結果卻聽她道:“不同意也沒關係,你長得好看,我不吃虧。”
“……”李蓮花震驚到失語,所以姑娘不是中毒了,而是中了某種不正經的藥,他這是要清白不保了?李蓮花動了動手指,按在刎頸的劍柄之上,隱忍不發,暗中積蓄力量,想要一擊必中,他嘴上絮絮叨叨,想要拖延時間,“姑娘,在下就是一個大夫,你放開我,讓我給你瞧瞧,保管藥到病除。姑娘家清白何等重要,在下家中已有一妻一妾,並不是什麼良配……”
那姑娘卻蹙起了眉頭,神色有幾分不耐道:“囉嗦。”她速度極快地在他身上點了幾個大穴,李蓮花只覺得身上的力氣一洩,連刎頸都握不住了。
他咬牙,再顧不上身體情況,調動本就不多的內力,一舉衝破被禁錮的穴道,抬手就是一掌,想要逼退她,結果對方速度比他更快,一指點在他的手臂上,洩了他的力道,緊接著周身大穴再次被封。
李蓮花頹然地閉上了眼睛。究竟是他太弱了,還是對方太強了?
他一個愣神的功夫,就失去了再開口的機會,那姑娘精準無比地吻了上去,手順著他的後腦勺一路向上,抽出了他腦後的髮簪。
林中,桃花飛舞,香氣瀰漫,讓人沉醉,讓人迷戀。
桃林之中甚至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恍恍惚惚的,不知歲月流逝。
他恍惚之中好似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只是每次努力想要清醒過來,都會陷入更深的迷障之中。等他真的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在桃林之外。
但蓮花樓裡落的一層薄薄的灰塵是真,受損的三經被調養得很不錯,折磨了他好幾年的碧茶之毒大半被逼出了體內,體內恢復了五成的揚州慢內力也是真。
後來,他在山谷中停留了三個月,仔仔細細探查了無數遍,卻沒有再發現奇門遁甲的痕跡,那些發生的事情好似只是他的一場夢一樣。
最終只能無奈地離去。卻不曾想,時隔一年之後,他再次遇到了她。
李蓮花用內力強行將臉上的熱意壓了下去,但說話仍有些磕磕絆絆道:“照顧……照顧誰?”他們雖然曾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但其實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