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最終賭上了自己的一切,但若是那南胤皇室血脈與他無關,豈非同樣也是一場荒唐?
“荒唐嗎?”桃清重複了這兩個字,覺得李相夷說的太對了,戲本子上的每一個人都過得荒唐至極,誰的人生不是一場笑話。
不存在的血仇,錯認的血脈,跟錯的主子,汲汲營營到了頭,卻是一場空。想活的人活不了,該死的人沒死成。沒錯,就是一場荒唐的大戲。
“李門主說得對。”桃清衝他笑了笑,極為歡快道,“不過,李門主你有沒有覺得天機石上的事情或許不僅僅是機緣,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意有所指道:“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或許這世上除了我們所處的世界。還有其他類似的相同的世界存在也不一定,而那裡發生的事情或許正如天機石上所示?”
李相夷語氣平淡道:“那又如何?”
桃清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一點也不在意天機石上發生在李蓮花身上事情?佛彼白石,肖紫衿,單孤刀對他的傷害你也不在意?”
李相夷道:“當我們知道“未來”的那一刻,未來已經發生了改變。而天機石上的未來卻不曾有變化,說明上面的事情是李蓮花的未來,而不是我的未來。”
說不在意是不可能。李蓮花眾叛親離,孑然一身,流落江湖,其中的心酸苦楚又豈是如今的他能預料到的。
只是他卻不能以未來之事行報復之舉。天機石更像是有人寫好的劇本,給他們展示另一個李相夷的一生,天機石外人的意志並不能影響既定的結局。
所以,那人不是他,也絕不會是他。
“李門主高義。”桃清看著李相夷,覺得他在發光。她感覺自己在看菩薩。李相夷的正義感這麼強的嗎,一點都不搞遷怒這一套?
未來之說雖虛無縹緲,但天機石的出現本身就不合常理,所以很多人是對上面的未來深信不疑的。比起刀落在自己頭上再反擊,世人更信奉先下手為強。
從天機石上的未來看,雲彼丘,單孤刀之類的就是死上一萬遍也不足以解恨。李相夷即便因此對雲彼丘下手,也不會被人質疑,可他卻選擇了輕飄飄地放過。因為那些錯誤還沒有犯下,如今的雲彼丘有錯,卻罪不至死。
李相夷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眼神有些詢問地轉向桃清,卻並沒有得到回應。
看來慈悲心這種特性並不是李蓮花遭遇了變故之後形成的,而是一直根植於他的靈魂中。
桃清看著踏入大門的兩人,笑道:“李門主,有人來找你了。”
李相夷轉頭看去,卻是石水跟楊昀春聯袂而來。他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石水跟楊昀春的關係這麼好了。他不喜門下的弟子跟朝廷走得太近,沒想到這楊昀春好似對石水十分有好感。
石水這些時日過得並不好,四顧門的兄弟見到她都是不冷不熱的,他們不罵她,也不打她,只是無視她,這讓她十分難堪。李相夷也不處理他們,只是佛白石三人都很自覺地不怎麼在門中走動。
只有楊昀春像是並沒有被天機石影響一樣,還是像以前那樣往她身邊湊。這次也是對方說第一次來四顧門,所以讓她做嚮導,陪著四處走走。
這是她自天機石事情發生後,收到的少有的善意,石水最終沒有拒絕。她陪著楊昀春在街上行走,結果發現出了不少亂子,四顧門的弟子忙不過來,石水當然衝在最前面,楊昀春也沒少幫忙。
後來聽說了桃醫仙都被李門主請了出來救人。楊昀春眼中冒出了亮光,他頗為期待地看著石水。石水被他看得有幾分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帶著他過來拜見門主了。當然,其實她自己也是挺好奇的。
楊昀春抱劍行了一禮,解釋道:“李門主,不關石水姑娘的事情。是在下聽說李門主請桃醫仙出手救人,冒昧前來,還望李門主莫要怪罪。”
李相夷頷首,對著楊昀春道:“無妨。來者是客,楊大人自便。”
桃清是客,楊昀春也是客,兩個客人之間想要結識,他自然不會加以阻攔。
“多謝李門主。”楊昀春笑了一下,對著桃清道,“醫仙,在下監察司楊昀春,久仰醫仙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他無視桃清那一副少女的打扮,一開口就捧了一句。子嗣對於旁人來說重要性或許不是擺在第一位的,但是對於皇家而言,有一個繼承人,是朝堂穩定的定山石。陛下有子,江山傳承穩定,朝臣們心中才會踏實。
桃清覺得楊昀春這個人挺有意思的,他年紀輕輕能混到